周政下意识将黎幻护在自己身后,警惕的关注着四周。
出发前,秋志说过,他手腕上如今藏着的咒魂链,在遇到有杀气的鬼魂时,会突然发热,随后出现。
而没有任何一个鬼魂能逃脱咒魂链的桎梏。
“不知要如何称呼主持?”黎幻打开小箱子,开始准备将符纸用掉。
主持道:“施主唤贫僧悟远即可。”
罢了,悟远主持重新说起:“这对夫妻中的男子是意外过世的。后来他家中之人给他配了个阴婚。就挑选在此处安葬,长安寺自然不会拒绝,只愿来生的两人都能平安幸福。可谁知道,六年之后,也就是从去年开始,这个夫妻墓里总是传出来一阵孩提的哭泣声。我带着弟子们也挖开过一点坟土,但声音又好像不是里面传来的。”
“等我们将坟填补好,一月左右,山下就开始出现孩提夜里啼哭的事了。起初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孩提们惊吓导致。可随着凌晨啼哭的孩提越多,这事就越是诡异。”
“要不是这次都祸及到了贵妃娘娘的皇子,长安寺也不至于这般焦急。”
黎幻瞥他一眼,“贵妃的孩子就是命?”
别人的孩子哭,你们就不管。
这是正儿八经的和尚吗?
“不是的,施主。”悟远主持解释:“长安寺在西洲建立了一百二十余年。从初建到后续每五年一翻修,都是贵妃的母家出的银子。没有他们,自然也就没有长安寺了。”
即便是和尚,只要你还没真的立地成佛,还活在人世间是个人,那么就必须要活在人情世故里。
谁都不例外。
黎幻打开火折子,一言不发的准备烧完符纸就走。
结果出现了令人惊愕的一幕。
那火折子居然点不燃镇魂符!
不仅如此,她点了几次之后,手中捏着的那张镇魂符竟然一寸寸从黄色变成了血红色!
腥腥的气味,让黎幻瞬间认出那是真的血!
符纸被她突然丢掉,起身盖上了火折子的盖子。
悟远主持不明白这个状况,“这是何意?”
黎幻看了眼一旁的周政,随后盯着那鲜红的符纸,“鬼血投明,必有天理难容的冤情。”
闻言,悟远主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不过很快划走,未曾被人发觉。
“既然不行,那我再自行想办法吧。辛苦二位了。”
“无妨。”
下山时,黎幻随口问悟远主持:“那坟墓里的男子叫什么?也是西洲过人?”
“姓良名颀。”
悟远主持顿了顿,“是当朝贵妃的亲外甥。贵妃的长姐早年间嫁给了西洲术门的良尚书,嫡长子就是这个良颀。”
“在西洲,术士也有特定的部门,居然还是尚书?”黎幻对此表示惊讶。
悟远主持笑着点点头:“是的。在西洲,术士的地位非常高。”
与悟远主持道别,黎幻与周政回了客栈。
见他们自打回来就沉默不语,白敏澜快被好奇心憋死了。
后来还是周政先说的:“那个主持有事瞒着我们。感觉没有完全说实话。”
“嗯。”黎幻托着下巴:“我是在想要不要管这件事。那符纸能出现鲜血,一定是有罪大恶极的冤情!”
想了想,黎幻拍板决定:“去那个什么良尚书家看看。”
-
西洲城都,良尚书府。
赶到这里之后,黎幻就派白敏澜与秋志去了良尚书府探听情况。
“还不是你出的好谋算?现在好了,都牵扯到了贵妃娘娘的皇子!如今日夜啼哭,我也是无法!”
夜深人静时,良尚书在房中指责着自己的夫人。
尚书夫人却不以为然:“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谁叫颀儿生前就是喜欢那个女子。我作为母亲,成全儿子的遗愿有何不可?”
“那你说如今要怎么办?那女子找回来了!”
尚书夫人紧紧的盯着门外的方向,“我能杀她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是吗?”
一旁贴身侍候尚书夫人的婢女等云,忽而抬头笑起来。
她清凉凉的笑声传来,不等尚书夫人反应过来,竟深处一只手突然间遏制住了她的喉咙!
良尚书随身携带的符纸当即丢出!
可却被等云随手接住!
接住符纸的刹那,原本穿着婢女服饰的她,衣裳一点点的暗变成了红色,最终变成了嫁衣的模样!
包括她的真容也显现了出来。
这大抵是世间模样最好的鬼了,脸上没有半分的伤痕,甚至都没有所谓的阴气蔓延在面部,若不仔细看,怕是都发觉不出她其实不是人。
“你……你果然化成了鬼!”良尚书大叫。
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