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隔壁。
黎幻是在第二天告别了张县令才出发的,当时的张县令忙着伤心女儿的自杀之死,也无暇顾及她,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白马寺。
“我如何进去?”黎湘湘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可这地方的金光能挡住她。
黎幻叹口气,“我背你吧。”
“背我?”
片刻后,被黎幻背着进入白马寺的黎湘湘,似乎与刚刚要出去的方丈对视上了。
白马寺的方丈看了眼黎幻,神色莫名,“施主好自为之。”
黎幻微顿,“多谢。”
背上的黎湘湘落地便匆匆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众鬼跟上,黎幻则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
白马寺的某个殿中中,一位年轻的小僧在敲打木鱼。
哒哒哒有节奏的声响让人很是心静。
可黎湘湘只能站在大殿门口,她根本进不去,黎幻也帮不了。
佛家圣地,就是如此纯净森严。
黎湘湘看着那个灰色的身影,一双血色眼睛渐渐变得清澈,最终竟流出了纯洁的泪。
鬼明明是没有眼泪的。
也许至情至冤至恨极深的鬼,也是能流出泪的。
譬如安从温,又譬如黎湘湘。
殿门口的黎湘湘就那么看着里面的男子,眼底尽是遗憾。
就在她看完想走时,木鱼声却戛然而止。
广安之慢慢回头,茫然地看着大殿空无一人的门口。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闻到了一股独有的墨香,像极了某个人生前身上的气息。
直至看见广安之眼底的氤氲,黎湘湘突然跪地哭了起来,那种绝望与无可奈何让她几乎破碎。
人鬼殊途,天地规则,谁也无法。
“湘湘?”广安之呢喃了一声。
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喊已经故去的人小字。
黎湘湘在门口拼命地应答:“是我!是我!”
可是广安之根本听不见。
但他自说起了自话:“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张久柔的话,我不相信你是为了扩大书坊就去引诱旁人的人。我原以为你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哪怕见不到,我也知你是安稳的。倘若当初我没有妥协,也许今时今日我还能看见你?”
木鱼声在短暂的沉默后再次响起。
“掌柜……”文君眼里流露出一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