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歌的目光落在窗扇上,别有意味的笑了笑。
其实裴行晏一眼就看出来,那并非是她的笔迹。
只不过宠妾灭妻,假装视而不见,向着林灼灼。
外头一阵喧哗,听到这样的声音,莫初歌转头看去。
只见琼脂带着红杏进来,跪下一一向诸位主子请安,回眸看一眼身后战战兢兢的红杏。
“如今当着陛下和贵妃娘娘面前,如若再敢隐瞒,那可是欺君之罪,说不说全在你。”
看到红杏进来的那一刻,林灼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阴狠的目光落在莫初歌的身上。
莫初歌不甘示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像两只凶神恶煞的老虎,彼此对峙,仿佛随时都能呲出牙来咬对方一口。
林灼灼是旧仇新恨,真恨不得立即上去撕了莫初歌。
古代人就是贱,不从自身身上找问题,更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就一味的使手段。
裴行晏沉声道,“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莫初歌不卑不亢的屈膝行了一礼,“我的丫鬟懂药理,适才在宴会时,就发现我的酒水里面,被人下春药,我想到这个红杏多次劝我喝酒,必然是有问题的,就擅自出去审讯,红杏是被人指使,往我酒里下春药,”
傅云观的眼中弥漫起一丝张扬的浅笑,“你方才出来,就是为了审讯这丫头?”
“是。”莫初歌头也不抬,应付着傅云观。
傅云观垂下眼睑,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接下来,作为局外之人的他。
继续看戏。
莫初歌开始攻心之局,让人无法反驳,
“我知道我在侯爷心中,人为言轻,灼灼妹妹是侯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我也不能容忍她来这样算计。”
她看着红杏,“她用你母亲的命做威胁,可怜你还替她卖命,如今在贵妃和陛下面前,你仍然不说实话,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红杏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是永安夫人,以奴婢的母亲的性命威胁,让奴婢在大娘子的酒水之中,放春药,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她来做。”
林灼灼颤抖的声音都在提高,“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了?
红杏被林灼灼疾言厉色,吓得脸色又是一变,低下了头哭泣。
事情进行到现在,皇帝傅致远听得一脸不耐烦,连连打呵欠,“裴将军,你自己家的事你自己处理好,朕听得头疼,与贵妃先回去了。”
他转过身,声音充斥着威严,“都别杵在这儿了,回去吧。”
皇帝和贵妃一前一后离去,随后就是傅云观。
裴行晏一边安抚着林灼灼,冷冷的目光看着莫初歌,“你设计的这一切,无非是你对我的报复,你以为你找人毁掉她的清白,我就能对你回心转意了么?”
他的语气加重,夹杂着不寒而栗的凛冽,“我警告你!下次再敢伤害灼灼,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立刻给我滚,我不想见你这副歹毒的面孔!”
裴行晏真的是又狂妄又自大,莫初歌才不想看到他这副恶心的面孔。
在心中的火焰还是压不下去,她冷笑,“你不止眼瞎,更有耳聋,明明是林灼灼处心积虑地陷害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林灼灼维持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湿漉漉的眼睛,让裴行晏越发的心疼。
“不是的,老公,我是啥样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
裴行晏一言不发,他了解灼灼,一个追求自由平等的人,怎么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陷害莫初歌。
“我说过,我裴行晏,此生绝不负你,不管你是啥样,我都会喜欢。”
裴行晏的双眸异常的温柔。
他在天目山上被毒蛇咬,感觉马上就要死了,有一个人像月光一样,来到他的身边。
用嘴吸掉他手上的毒,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所见到的就是林灼灼。
正拉着他的手,他当时的心被人狠狠地击打了一下。
询问之下,他才知道,林灼灼也是天目山上的人,一袭白衣,他就确定林灼灼也是云大夫门下弟子。
算起来还是他的小师妹。
他肯定要把林灼灼放在手心上宠着,这是他的命,是他裴行晏的全部。
林灼灼娇娇弱弱的靠在裴行晏的怀里,看着莫初歌的眼神闪过一丝得意,“老公最好。”
两人你侬我侬的,莫初歌看在眼里甚是无趣。
原本已经是迈出门外,她又转身看着二人,“我愿你们天长地久!”
莫初歌说完,便走出去。
抬头望望天色,已经是月上柳梢,很晚了。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感觉真的好疲惫。
风阵阵的吹过,是那么的清寒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