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观刁钻的话语夹杂着浓重的威胁和胁迫。
落入裴行晏的耳中,又是接连吃惊不已。
是呀,奸夫在哪呢?
莫初歌看着裴行晏脸色抽搐,被傅云观堵得身形都在哆嗦着。
就觉得好笑。
他总不能,自己亲口承认,把妻子推到男人的床上,其实裴行晏的本意也就是在赌。
拿捏住傅云观风流浪荡的本质,傅云观的谋略和计谋远超傅致远与裴行晏。
只是故意藏拙,傅致远借助裴行晏手中的兵权,从边疆杀回来登基称帝。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不得不掩锋芒,步步小心。
表面是裴行晏发疯,将她送到傅云观的床上,其实背后稳坐钓鱼台的是傅致远。
用帝王谋略,制衡功高震主的臣子,以及对皇位有威胁的晋王傅云观。
傅致远明明是受益者,却自己坐山观虎斗。
这也好解释,他为何要去江南。
将这些事情处理清楚,莫初歌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和傅云观对视一眼。
“若无别的事,诸位请回吧,我便不留诸位了。”傅云观瞟了一眼裴行晏,带着满腔的酸涩,将目光移开。
裴行晏冷哼一声,随后甩袖扬长离去,原本已经迈出门槛的脚步戛然而止,回头望一眼莫初歌。
“还不赶紧离开,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莫初歌站在烛光下,一脸从容自若凝望着裴行晏,“侯爷不必操心我的事,出来那么久,想必灼灼妹妹一定是等急了,妹妹若因此闹起来,照样梨花带雨。”
裴行晏面部肌肉又是接连抽搐了几下,直接甩袖离开。
此事反转得让昭贵妃懵得很。
她见裴行晏离开,也找个理由离了漪澜殿。
莫初歌屈膝行礼,“臣妇恭送贵妃娘娘。”
昭贵妃走远,莫初歌站起来,凝望着那一抹背影,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转过身,刚好迎上傅云观那双妖艳的桃花眼。
目光流转,傅云观很是惆怅,遏制住心中的情绪,一脸冷漠。
“裴行晏是想利用此事逼着我交出沈家军的兵权,我知背后的主使者乃是陛下,权宜之计,我将消息提前放出,让贵妃过来捉奸。”
莫初歌避开傅云观的目光,“然后呢?”
傅云观声音沉稳,“然后你去躲一躲。”
“所以你改变主意了?”莫初歌走出漪澜殿,望着夜色阑珊。
傅云观跟着走出来,伸出手,想要附上莫初歌的脸颊。
她不留痕迹地避开,冲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之下,很是治愈。
傅云观扑了个空,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继而冷着脸说,“做戏台下的看客,看戏,比坐台上的主角要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莫初歌此笑非笑,“不知晋王殿下,又为何改变主意的呢。”
傅云观的语气含着严厉,“我又不改变主意,那一巴掌莫非你要硬生生的受着呢?身为一个男人将巴掌挥向女人,这就是无能!我是真看不起这样的人!”
莫初歌忍不住一笑。
傅云观虽是天潢贵胄,遥不可及,却不令人讨厌。
她倒是对他生出好感。
“如此,我还要多谢晋王殿下及时庇护。”
傅云观吩咐身边的人打了一盆水,在铜盆里面洗手,“方才拉住裴行晏的手,我嫌脏。”
“那你就慢慢洗吧,我先告辞了。”莫初歌走出漪澜殿,中秋前夕的晚风,很舒适宜人。
回到自己的住处,莫初歌一脸疲惫,坐在梳妆台前,“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中秋过后,圣驾回京,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摘掉耳朵上的耳环,放到首饰盒里。
琼脂想到自家主子面临的这些破事,也颇为感慨,“大娘子,近几日咱们院中的丫鬟红杏,和林小娘身边的丫鬟翠柳走得很近。”
莫初歌原本正用梳子为自己梳头,听后手一顿,“果真么?”
“千真万确,奴婢看得真真的。”琼脂压低声音,“不得不防呀。”
莫初歌语气低沉,“先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有关于莫初歌与傅云观之间的流言蜚语,在梨园行宫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表面不敢怎样,背地里说得可难听了。
中午的时候,莫初歌与裴行晏还有林灼灼,坐在一起吃饭。
林灼灼讽刺,“这心真够大的,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吃饭。”
裴行晏冷冰冰地说,“她已经没有脸和心了,你就别管他了,至于和离,你想都不要想,要么休妻,要么你就继续给我做太平侯府的摆设。”
莫初歌手持银筷子,夹着碗中的吃食。
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