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判断。
但他不明白的是,在通道已经确认被关闭也没有重新被打开迹象的情况下,夺心魔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因为暗核碎片吗?彼得猜测。毕竟除了PIB传来暗核有缺损的消息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相关的可能。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贝尔纳黛特的证实。
在彼得刚问完后,面前的灯光再次闪动两下。
两次代表是,一次代表不是。
这是他们目前仅有的沟通方式,只能用来回答最简单的问题。
早知道就该在彼得以前教自己摩斯码的时候拼命学了,贝尔纳黛特懊恼地想着。她现在能传达出的意思实在太过有限。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彼得安慰她:“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说完,他很快上楼,从客厅的壁柜底层找出来一串当初过圣诞节时用的装饰性彩灯挂在地下室的墙壁上。然后又用自己发射器里仅剩的一点蛛丝,在每个彩灯下黏出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接通电源后,已经被放在这里闲置了十几年的灯泡闪动几下,最终还是很勉强地亮起来,光芒微弱到随时会消失那样。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这些灯光便化作团团玫瑰色的星云粒子挨个出现在逆世界里,一个接一个地照亮在贝尔纳黛特面前,仿佛活过来的宇宙。
“贝妮,你看到它们了吗?”彼得的声音模糊传来。
她爬上面前的实验台,用手指很快敲出一句“YES”。
靠着这样相对有效得多的沟通方式,彼得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她目前的状态。比他预想的最糟情况要稍微好一些,至少她还没有被夺心魔的蜂巢意识所吞并。
他曾经被迫体会过被群体思维压迫的感受,说是人格摧毁也不为过。任何意志不够坚定的人都会在那种极端恐怖的折磨下很快精神崩溃,并沦为被夺心魔操控的行尸走肉,就像之前出现在纽约的无数宿主们那样。
贝尔纳黛特的精神还是独立的,这让他看到了能将她救回来的希望。
“但是暗核碎片还在他手上。”灯光闪动着传达出贝尔纳黛特的焦虑,“如果找不到它的话,我会一次一次被他重新抓进来。”
“我明白。”
彼得皱着眉尖飞快思考,忽然回想起她刚刚提到过的一句话:“‘暗核与你的精神相互连接,而碎片与本体连接’。所以夺心魔能在关闭通道后仍然找到你,也是他只能将你的意识带去逆世界,而身体却依旧留在这里的原因。”
灯光继续闪动,“YES”。
“那就是说,作为能够开启逆世界通道的钥匙之一,暗核碎片与本体的连接能够跨越两个世界间的屏障。”
他喃喃说着,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么:“我知道了!既然夺心魔可以用暗核找到你,那我们也可以用暗核本体找到碎片所在的地方。”
这句话太长,被削弱成层层回音落在逆世界时,很难被一下子就完全听清。
贝尔纳黛特迷茫地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那些灯光:“重复?”
彼得意识到是自己语速太快的缘故,于是放慢速度,将刚刚的话尽可能地分成几个短句,一字一句重复给对方听。
这次贝尔纳黛特听懂了,但仍有疑问:“怎么做?”
“卢锡安长官已经接管了PIB开创派的所有研究成果,里面就包括暗核的资料,还有以前斯蒂芬给我的那些。”彼得回答,“我们可以试着用同样的办法试试。”
“但在那之前,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我会每天来这里陪你的,好吗?别担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救你回来。”
他的声音不断响起在耳边,朦朦胧胧,却又带着令人熟悉的温暖与坚定。贝尔纳黛特感觉自己原本已经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正在随着彼得的安慰而逐渐放松下来。紧接着冒出头的则是无数难以表达的委屈和难过,浓烈到她眼眶酸疼,喉咙拥堵。
在自己最信任和依赖的恋人面前,人似乎总是会变得格外脆弱。
她咬住嘴唇,伸手缓慢敲出一个“I Konw”,却听到彼得很快问:“你是不是哭了?”
十一年的陪伴让他们已经太了解彼此,哪怕看不到,他仍然能从灯光闪动频率变慢这种细枝末节里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于是,原本被极力克制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滴落出来。贝尔纳黛特蹲下.身,试图将哭声压抑在胸腔里。即使这里没有人,彼得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仍然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如此脆弱无用。
“贝妮……”他努力想要安慰对方,可语言的重量在绝对的距离面前显得格外苍白。
贝尔纳黛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点了点面前的光粒——“I’m OK”。
然后,她又问:“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两天。”彼得回答。
这个结果让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如果仅仅只是被关在这里才两天时间,她不应该这么无法忍受。而且后来夺心魔还来短暂陪过她好几次,怎么看都不应该才过两天。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言自语着轻声开口。
“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完全不同的。”
夺心魔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处传来,语调不高,擦过她的耳膜时却像是有冰冷刀尖贴着神经滑过,炸开一连串尖锐到恐怖的畏惧感。
她缩在实验台的一角背靠着墙壁,瞪大眼睛望着对方,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细小泪珠,浑身戒备的模样看上去很像一只被雷雨声突然惊醒的猫。
身体撞上背后那些漂浮的发光粒子,带来灯光疯狂乱闪。
彼得愣了愣,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叫了她一声:“贝妮?”然而灯光的混乱明灭并没有就此停止,他开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