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将刚才梦里的事都告诉了泰德,并提醒他一定要转告卢锡安长官,在寻找中枢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很可能会有什么陷阱。
挂断电话后,贝尔纳黛特很快去洗手间洗漱完毕,下楼简单吃了早餐,然后开始换衣服准备晨练。
五月份的资格保留审查直接决定了她能否进入美国芭蕾舞剧院,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好在抽签那天她运气不错,抽到了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吉赛尔》作为考核主题。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那位身穿黑衣的教授便指定了《吉赛尔》里难度最大的一段独舞片段,作为她这次需要准备的内容。
她记得对方的名字,莉莲·米勒,是玛德琳以前的最具竞争关系的对手与旧友,也是现任剧院首席索菲娅的老师。
据说私下里是非常随和的人,但一到舞台上就会变得格外不留情面,严苛至极,甚至人送外号“白雪皇后”。因为她板着脸训斥学生的时候,就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残暴可怕。
换而言之,要想得到莉莲的首肯保住入学资格,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跳舞训练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尽管吉赛尔早就不是第一次练,但长时间没有进行过高强度训练的身体在重新投入芭蕾时,还是难免感到有些生涩,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刻苦训练才能全部补回来。
音乐进入短暂空白期时,贝尔纳黛特靠在压腿杆边休息,顺便用毛巾擦汗。
她看着窗外纷繁不停的细雪,忽然又想起梦里有关蜘蛛基因和混种生物的回忆,以及夺心魔说她可以自己去寻找一直想知道的真相。一种前所未有的犹豫与紧迫感密密麻麻爬上来。
就算再不愿意,她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受到夺心魔的影响,开始忍不住好奇好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
一直以来夺心魔都毫不掩饰他和彼得之间的确是存在着某种特殊联系的,只是贝尔纳黛特从来没有相信过。
但如果……她是说,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说的是真的,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抱着这个怎么也打消不了的疑问,贝尔纳黛特在结束训练后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试着搜索有关“混种生物”和“蜘蛛基因”有关的消息。
她的深度信息检索能力远不如彼得,能找到的都只是一些非常浅表的东西。
光标往下拉,一则来自奥斯本企业的新闻引起她的注意:
来自柯蒂斯·康纳斯博士的宏图愿景——一个没有缺陷的新世界,奥斯本集团文章。
她点开链接将文章简单浏览一遍,发现这是康纳斯博士在两年前发表的,内容是有关奥斯本的特种生物实验将会在医疗领域为人类作出的贡献。
记得那时候彼得曾经说过,咬伤他的那只蜘蛛就是这批特种生物之一。
退出网页,继续在康纳斯的个人主页内进行搜索,尽可能地筛选寻找相关论文。这对贝尔纳黛特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她向来不擅长理工科,当然也包括生物,要看这些论文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
但可以确定的,从康纳斯的研究结果来看,基因混合一定会让生物的原本习性发生深刻变化。
接受了蜘蛛基因的实验体也会沾染上蜘蛛的生物习性。
她反复回想着这句话,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夺心魔时的诡异直觉——她感觉对方很像是蜘蛛,那种让她光是想到都会不寒而栗的恐怖生物。即使披着再逼真精致的人类皮囊,也完全掩盖不了那种强烈的非人异类感。
这是一种贝尔纳黛特从来没有在彼得身上感受到过的特质。他们之间的差别是如此明显,甚至是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看上去理应毫不相关。但夺心魔又的确时不时会展现出他和彼得之间的惊人相似性与微妙联系。
难道说,夺心魔和彼得当初被动接受的蜘蛛基因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这里,一种接近尖锐的冰冷惊悚感从指尖慢慢爬上她的脊背。拿起一旁的手机,贝尔纳黛特迅速给彼得发去一条消息,有件事想跟他说。
刚发送完毕,玛德琳的电话忽然打来,提醒她该换衣服出门,自己和乔安娜已经在路上了。
为了庆祝玛德琳一手教起来的学生在上个月通过旧金山芭蕾舞团的选拔,乔安娜很早就想叫上她们一起聚餐。但因为前段时间贝尔纳黛特不在的缘故,玛德琳不得不一直推脱。
换上外出穿的白色羊毛外套,又找出一顶浅色的帽子戴上。贝尔纳黛特很快收拾完毕下楼,独自开车来到作为聚餐地点的曼哈顿市中心。
这里高楼林立,大片大片的全玻璃设计让天空仿佛是流淌在了周围的建筑物上。夹在白雪与乌云之间的城市透着种灰恹恹的冷色调,随处可见的霓虹灯灿烂如一片掉进烟絮里的星星。
收到贝尔纳黛特消息的时候,彼得刚甩掉PIB的追捕,又摆平一场发生在布鲁克林区的帮派斗争。因为回复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彼得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顺着蜘蛛感应的提示,从布鲁克林区赶到曼哈顿,彼得跳落在满是雪花的高楼天台边缘,朝下看到贝尔纳黛特刚好从车里出来。
站在餐厅门口迎接她的是一个看上去和贝尔纳黛特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孩,穿着一身深灰夹黑色的长风衣,一头金发梳理得服帖又整齐,身形瘦高,体态端正挺拔,典型的芭蕾舞者。
他似乎和贝尔纳黛特很熟悉,在见面短暂拥抱后主动提过她手里的包,还在进门后帮她拿着外套。
彼得不太高兴地打量对方片刻,很快认出他是布莱恩·菲茨,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