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云看着她,忽然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时她入宫去跟顾子安退婚,一身鹅黄色裙装,美得不可方物。
如今她褪去繁琐的衣衫和首饰,看上去也并不端庄,却比之前耀眼了无数倍。
在京都,她是杯束之高阁的千金小姐,一举一动都要体贴合理。
在这里,她可以是南宫鸢,也可以南公子。
“安州人还挺会享受的嘛。”
萧鹤云看看周围,道:“挺好的。”
确实挺好,湖边亮了许多灯,水波涟涟的倒影之下,显得梦幻又温暖。
下一刻,南宫鸢就撩了一捧水撒了过去!
“哈哈,没想到吧。”
萧鹤云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却没有伸手去挡,只是仍由那几滴小水珠泼到了脸颊上。
“你开心就好。”
他也不擦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南宫鸢。
“王爷别生气,我闹着玩儿的。”
她拿了帕子凑近给他擦脸,神情带着一点儿贱嗖嗖的试探。
下一刻,就被他捏住了手腕。
南宫鸢愣在原地。
“太远了,怎么擦得干净?”
他微微使劲儿,把南宫鸢拉到了身边。
“继续。”
南宫鸢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这人怎么好像忽然不一样了。
“怎么?”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伸手去给他擦脸。
那几滴水珠早就干了,她胡乱擦了几下,就打算躲开。
萧鹤云却不允许她躲:“良辰美景,何必辜负,你说的。”
他借着船舱狭小,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里,神情是温柔的。
“那个那个,当然了·········。”
南宫鸢眼珠子忍不住飘到了别处。
她不敢多看这人的脸,毕竟离得太近,总叫人头晕眼花。
“阿鸢,我时常在想,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南宫鸢手微微一顿,半饷笑道:“想做就做了,哪有为什么。”
“你总是这样,叫人好生羡慕。”
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事情。
她站在这里,只要笑起来,萧鹤云就忍不住要拥抱她。
这种冲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没办法找到确切的答案。
但他明白一点,那就是南宫鸢在他的心里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很多东西。
“王爷,总有一天,你也可以自由的。”
南宫鸢也没有反抗,而是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不想对萧鹤云耍心眼,索性直接摆烂。
但是她没发现,自己靠过去的时候,萧鹤云僵硬的成了一根棍子。
“也不必羡慕我,很多时候··········别人看见的也并非全部。”
南宫鸢看着远处漂亮的花灯,神情罕见的低落。
她想要回去,想要离开!
但同时,那个世界并没有等她的人。
回去之后,她还是要独自面对一切的。
南宫鸢并不畏惧,她本身就是一匹孤狼,怎会畏惧独行?
但有时候难免觉得孤单,这很正常。
“嗯,我知道。”
萧鹤云犹豫片刻,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她比想象当中更瘦一些,肩膀非常单薄,可以感受到练过武的力量和肌肉。
但受伤让她虚弱了很多,从她消瘦的身体可以窥探一二。
萧鹤云忍不住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之前我还担心王爷站不起来,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对此,萧鹤云沉默片刻,才说:“对不起,是我瞒着你。”
“无妨,王爷这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京都内外对你虎视眈眈,适当的蛰伏才是正理。”
南宫鸢好像有些累似的闭上了眼睛。
她有那么一刻,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做。
“你明白就放心了。”
萧鹤云见她穿衣单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
“你伤还没好,不要着凉了。”
“多谢王爷,不过我也没有那么脆弱了。”
她受伤从来都是迅速痊愈的,没有体会过这么艰难的时候。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系统,她也不敢这么做死。
很多时候,是因为系统的保命功能,让她不再把极致的危险放在眼里。
这实际上不算好事。
南宫鸢在心里记下,打算注意。
“还是要好好养,若是落下病根,不太好受。”
像他们这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