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承的笑声，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了过来，满满的得意。
顾小北的呼吸声仍旧平稳。
苏昌承没有听到想象中气急败坏的声音，瞬间就不笑了。
“顾小北，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吧。”
苏昌承道：“我和你说的都是真……”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小北就率先开口。
“所以呢？”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顾小北这么一问，反而是把苏昌承给问愣住了。
两秒钟之后，顾小北挂断了电话。
她抬眸，看着顾悠然。
水面上涨，已经淹没了她的口鼻。
她痛苦地想要挣扎，但却根本动不了。
这两个月以来，她每天都要经受无数次这种窒息的折磨。
常年被绑在这里，她连排泄都只能排泄在这个仪器里面。
虽然说为了保证她不会死，这里面的水都会循环过滤。
但那种味道，还是让她作呕。
更别提，她为了保命，为了呼吸，会在窒息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喝水。
每每想起，她都觉得恶心。
但是恶心也不能吐，因为吐出来以后，会更加恶心。
“顾小北！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水退下去以后，顾悠然猩红着眼睛看她。
“
你杀了我！”
“你现在就杀了我！”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人了。
也没有和人说过话了。
可是任凭她怎么嘶吼，顾小北都完全不理她。
顾小北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往前一步，直接揭开了那个仪器的盖子。
新鲜的空气灌进来，顾悠然近乎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了。
“咳咳咳咳！”
她狠命地咳嗽了起来。
顾小北直接抓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将一根针刺入了她的皮肤下面。
鲜血顺着针管被抽了出来。
“顾小北！你在干嘛！”
顾悠然狠命地嘶吼着。
“你别动我！”
“顾小北你别动我！”
“你是不是想杀我！”
“顾小北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顾小北只是淡淡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顾小北！”
“顾小北为什么你的手腕受伤了？”
“哈哈哈哈，那是伤口吗！”
“顾小北，你终于遭报应了！”
“你也受伤了！”
“哈哈哈哈哈哈！善恶到头终有报！顾小北！你遭到报应了！”
“呦，顾小北，你的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
让我开心一下？”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啊顾小北，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任凭顾悠然怎么奚落和嘲讽，顾小北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把她当成空气。
顾悠然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接触人了，好不容易看到人，即使只是顾小北，她也想说说话。
可是顾小北的忽视，却让她几近疯癫。
“顾小北！你他妈的给我说话！”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顾小北！”
“你他妈给我说话！”
“说话啊顾小北！”
“你哑巴了吗！”
她想抓她，想咬她，想掐死她。
但是她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小北抽完了一管血。
紧接着，没有任何犹豫，顾小北又重新盖上盖子。
“不要，顾小北，不要！”
顾悠然猛地睁大眼睛，一脸的绝望。
“不要！”
“我不要进去！”
“你放我离开！”
“顾小北我受了这么多折磨你还不满意吗！你放我离开！”
“求求你，顾小北，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我！”
顾小北将盖子盖上，她的声音瞬间变得闷了。
“不要！”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顾小
北！你杀了我！”
“你杀了我！”
“顾小北你怎么不去死！”
顾小北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