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国主的妹妹。”拓跋迟低声在她耳边说,“她身边那人,便是你们韩家之人。也是你长兄的亲父。那,中间那一脸欠揍的小孩,就是他二人的长子韩槐。”
商离还想再看仔细一些,慕容乔用力扯住拓跋迟的绳子,把他带向没有宾客的偏院,把他们关在一处无人的屋子,锁上门,“快,去告诉槐特勤,抓住拓跋迟了。”
一室阴暗,三人相视一眼,各自找了一处舒适的地方坐下。慕容乔只想邀功,因此没有对他三人用手段,商离手脚都是自由的,谢轩只绑了手,唯有拓跋迟被五花大绑。
“你与韩槐有过节?”商离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跟拓跋迟一起入龙城。
拓跋迟动了动被绑得僵硬的身子,“我要是说有,你肯定不会让我跟着。可我与他确实也没什么过节可说,大部分时候是他被我打。”
“拓跋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今日到我龙城来!”
话音刚落,刚关上门被踢开,那个一脸阴鸷的少年执鞭出现,不由分说地挥鞭,朝拓跋迟打去。
商离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如此暴戾,与洛阳城的太子高崇十分相似,一样的不讨人喜欢。
眼看着那鞭子要落在拓跋迟身上,商离挑起离她最近的一张矮几,推向韩槐。韩槐躲闪不及,摔了个人仰马翻。
拓跋迟大笑出声,“我都说了你是个无用之辈,你还不信?我今日双手被缚,你都打不到我,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才学不行,先生不收你,又不是我的错,你偏偏要为难我,那也就罢了。我总不能被你欺负,我当然要反抗,我拓跋家虽然没有你们慕容家兵强马壮,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拓跋迟!”韩槐大怒,目光扫向故意摔倒在地的商离,“你是何人,敢对我不敬,我要杀了你!”
韩槐再度挥鞭。
商离寻思着要不要躲,要如何躲才能把她的柔弱表现出来,而不至于让人看出她的身手。可若是不躲,这一鞭下去可就是皮开肉绽。伤药要花不少的钱,她不能给并不富裕的日子增添不必要的开支。
可还没等她想到应对之策,拓跋迟已经挣脱绳子,单手握住韩槐的马鞭,轻轻一攥,韩槐再度摔倒地上。
“我说过,动我可以,别动小娘子。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为所欲为。”拓跋迟扔掉马鞭,“本不想制造不必要的混乱,可这是你自找的。”
拓跋迟解开谢轩的双手,确定商离毫发无伤,“先前是我错了,逛公主府只能另寻他日。”
商离问道:“你预备怎么出去?混乱已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走掉。”
拓跋迟活动活动双手,“你们跟着我,我来应付。”
商离戴好帷帽,看了一眼地上的韩槐,“带上他。”
拓跋迟两眼一亮,“女公子好计谋,我怎么没想到?”
以韩槐为质,可以不用赤手空拳打出一条血路。她方才进门时,观察过公主府的守卫,有百人之多。就算拓跋迟身手了得,但他还带着她和谢轩,这对他极为不利。因此,用一种更为稳妥的办法,方为上策。
风险也是有的,比如公主府的侍卫不放他们离开,最后只能跟人质同归于尽。但这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受宠的嫡长子身上。
因此,商离认为可以放手一搏,以不伤害任何人为前提,离开公主府,离开龙城。
守在门口的慕容乔万万没想到,被他五花大绑的拓跋迟能反制韩槐,并以韩槐为质,要求放他离开公主府。
“你放了特勤,我带你出去。”慕容乔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原本是想给韩槐送一份厚礼,却弄巧成拙,“你不要伤害特勤,特勤还是孩子,他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
韩槐却不领情,大叫:“阿父,阿母,快来救我。”
商离当机立断,“打晕他!快!”
拓跋迟的动作也很快,没有给韩槐出声的机会,一掌劈在他的后颈处,把他打晕。
“看,我真的会动手。”拓跋迟把韩槐扛在身上,对慕容乔道:“去,前面带路。你要是敢声张,我连你一起带走。”
慕容乔紧闭双唇,放下他的兵刃表示自己真的会合作,“走后门,前院人太多。”
商离点头,“快走,你要是不想今日的生辰宴没了主人,那就赶紧走。”
慕容乔点头如捣蒜,快步地前面引路。
一路上,侍卫并不多,有慕容乔的带路,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韩槐身量还小,拓跋迟把他扛在肩上,罩了外袍,没有人发现那人就是今日的寿星。
公主府的布局并不华丽,也不似大齐世家高门府邸讲究,只有几处错落的屋舍,不见亭台楼阁,也没有假山池塘,粗鄙如大齐的寒门。
但却有一处屋舍与所有屋舍都不同,台基离地,木作精良,屋檐与斗拱都承袭自大齐匠人的手法,不似鲜卑人的粗犷。最为关键的是,这处屋舍四面都有守卫,而门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