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长叹。
陆疆隐于营帐之间,看着那两个少年在雨中安然自若,胸口一股浊气不吐不快,可偏生又不能一吐为快。
箭矢不时从半空飞过,只闻破空之声,却不见有人出现。这是陆疆乐于看到的,说明韩凛的行事算是得到认可。几次关于韩凛的争议冲突之后,陆疆听到不少的微词,并非都与姚尹一样,认为韩凛不应该来到征北军中。
因此,陆疆决定彻底将争议终结。
姚尹有他不能放下的执念,但他不该动杀念。
“将军,姚长史已收押,听候将军发落。”龚辰掌军纪事,受了二十军棍仍要忙前忙后,疼自是不必多说,“末将告退。”
“安孝。”陆疆叫住他。
龚辰咬牙,“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说,依韩家兄妹的感情,我是否该把韩家女公子赶出军营去?你看,她守着长兄坐在雨中,能讨到不少的同情。这会影响结果的公平。”陆疆眸光不善,“韩凛日后在军中行事,难免要被议论。”
龚辰说:“将军这话是不对的,他们是一家人,风雨同舟,有何不可?而今日之事,她也身在其中,讨几分同情,并无不可。说到这,我的箭呢?”
陆疆回头睨他,却见龚辰把箭筒递给随行的执戟卫,“一刻钟射一支箭,天亮之前要是不够,你再补点。”
陆疆神情微僵,“你这……”
龚辰想了想,“连同陆将军的,一刻钟三支,困了换人。”
陆疆道:“你这是作弊!”
龚辰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强忍着说:“信都大营共有军士两万,一人一支,天亮也射不完的,那墙也装不下。将军不就是想让全军将士明白,韩凛在军中并非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