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等到了放学,终于看到班主任把我盼望已久的手机盒子端来了教室,我们一窝蜂的拥上去找自己的手机。但还没等我走过去,担任纪律委员的小姑娘就殷勤的把我的手机挑了出来,递给我。她笑着问我:韶韶,你排列组合学的怎么样呀,月考有没有信心?“
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数学是我唯一相对薄弱的学科,但绝对不是那种青春伤痛文学女主那样愚蠢的极度偏科,我的文理科只是a+和b的区别而已。
她比不上我的,但她不服气,我一直知道。
她一直是这样矛盾的人,讨厌我所以暗暗较劲,需要我所以故意谄媚,喜欢我所以与我笑闹。
多么矛盾的人啊,但谁又不是这样呢?
我对江小姐何尝不是这副模样呢?那样的嫉妒,那样的羡慕,那样的厌恶,那样的
爱。
但最近有新的事情值得我开心,我终于有理由将这拧巴的感情抛诸脑后一段时间了。
我想把我的快乐分享给别人,分享给能给我双倍快乐的人。
但又因为我不敢和校内的人说,所以我开始默默盘着我小的不能再小的社交圈。
“许弈承许弈承!”
总喜欢这么叫他,把他的名字连叫两遍,轻快又雀跃,好像这样我就能成为他最重要,最亲昵的人一样。
“我在。”他回的很快。我想,我一定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好像一直在等着我似的。
他在的,我一直知道,只要我想告诉他什么,他就一定在我身边。
他有这么说过吗?其实没有,我杜撰的,但我相信是这样,他一定会在我身边的,永远都会。
我们俩一起走了那么长的路,我们是在初中最优秀的同学,我们是针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知己,我们更是在九(5)班最般配的物理课代表。
在那些我自视甚高的岁月里,我总是和他肩并肩走在窄窄的楼道里,阳光把我们之间的氛围烘的暖融融的。我记得当时,许弈承总不看我,在我专心致志的跟他说话时,他总是那样带着崇拜眼神的望着跟在我们身后的沈老师,我知道我是多余的人,但我却又总放不下许弈承。
我听许弈承说,沈楚哲老师是个很有钱的人,他们家的小洋楼盖在全国地皮最贵的地方,要几十万一平,爸爸是在欧洲做生意的,妈妈开了一家很大的画廊。所以沈老师不需要努力,他就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当个初中老师就足够了。
但我不稀罕这些,我一点也不差,我是读书人,我们一家人都是读书人,我以后是要干大事的,我是要被全世界都听见,看见的人。我才不要像沈老师一样,庸庸碌碌一辈子。
沈老师也不喜欢我,我一直知道,我向来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名义上是他的课代表,但他从来不让我抱作业,不让我数卷子,这些可以体现一个学生价值的事情,他都给了许弈承,我的角色就是被他们两个寻开心。
沈楚哲总神经质的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跟我嚷嚷些有的没的,我从没认真听过。有时他会发现我在走神,他总会轻轻拉一下我的衣角。
每次我刚刚回神,就看到许弈承闯进办公室,他整个人沐浴在万丈阳光里,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他总会把我推开 ,然后急匆匆的站在沈楚哲身边帮他端茶倒水,沈楚哲会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玩。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默默的离开,他们之间的故事,从来没有我的份。
但即使这样,许弈承还是不知足,他总是怨我,说我什么都得到了。明明是他什么都得到了,他永不知足。但我喜欢他啊,很喜欢他,所以我想让他开心,我愿意让给他所有除了我的金钱地位和学业以外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从来不跟他争沈楚哲的喜爱,本来争也争不过。
其实,我总是看不懂沈楚哲的眼神,他看着我的时候,里面复杂的情绪都快将我掀翻,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许弈承。总有一些瞬间,我觉得他是不讨厌我的,但他却从来不用我,不发挥我作为学生的价值。
有些事情往深了想我的情绪一定会失控,我恨透了这样的感觉,我有一个许弈承就够了。
我本来以为我初中毕业后一切便会结束,但我没想到这两个人和我之间的故事延续了那么久。
虽然大多数时候,我一直的局外人。
可悲,可笑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