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絮的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那具焦黑的尸体,她抬起脚踩在王先生身上,挑衅般地对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挑了挑眉说:“欻火咒会吗?去把他烧了吧!把人劈成那个样子,是因为嫉妒他长得比你好看?”
话一说完,丁絮就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脚下的王先生身上,但她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风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风衣男子似乎很无奈,他缓缓地走过去,竟真的开始掐诀念咒。
刹那间,一团熊熊烈火将尸体紧紧包裹住。
看到这一幕,丁絮心中的怒气愈发旺盛起来。
这个男人会的法术越多,就越不可能是她心心念念的江起云。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像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样。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地上的王先生狠狠跺了一脚。
其实连丁絮自己也说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似乎总是抱着一丝盼望,眼前这个人就是江起云。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并没有忘记自己。
可她内心深处也并非完全希望那人就是江起云,毕竟他是要当刑警的人,和自己道不同。
以江起云的条件若是入道驱邪,先天条件就不占优势。
他那鬼邪不侵的气场,要见脏物,不得先强行开阴阳眼?总不能天天用通灵符吧。
想到这,丁絮忍不住朝着风衣男子看去,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但随即她又摇摇头,这根本不可能。
强行开阴阳眼顺利的话一周,不顺利得需要四十九天。
而这个过程更是充满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
就算忍得住生理不适生吞了乌鸦眼珠子,可还得每天用加了尸粉的老黄牛眼泪滴眼睛。
这种疼不是用缝衣针扎手指的痛,而是直接扎眼球的痛。
谁能受得住这强开阴阳眼的罪?就算疼痛难忍的时候能忍得住不去抠掉自己的眼珠子,那也依然是有一定的概率会变成瞎子的。
“你是有阴阳眼,还是用了通灵符?”丁絮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就在丁絮以为他是个哑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发出一阵低沉厚重的的声音,仿佛嗓子里卡了一口浓痰一般。
“阴阳眼。”风衣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丁絮轻点了一下头,没有再继续搭话。如果此时此刻她还认为这个男人有可能是江起云,那自己简直就是顶级大蠢货加不要脸的大碧池。
自己是有多大脸,竟然觉得分手后,人家还能因为自己冒险去开阴阳眼。图什么呢?更何况人家都有新欢了!
就算是他开阴阳眼顺利,一个多月的时间要开阴阳眼还得学会那么多道法,根本不可能。
丁絮心中烦闷至极,忍不住又是一脚踹向王先生的脸。
脸颊遭受重击带来的剧痛让王先生瞬间怒意翻涌,尽管他的双手被紧紧捆绑着无法动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放狠话,风衣男子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整个人拎了起来,并压低声音警告道:“不想死就带路!”
丁絮怎么也想不到这坐落在荒地里的房子,里面竟然别有一番洞天。
看着脚下黑洞洞的的地下室入口,丁絮隐隐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腐臭味。
“这下面不通电,你得点油灯。”王先生微微抬头示意旁边摆放的油灯,语气平淡地说道。
风衣男子谨慎地检查过油灯,拿出打火机点亮,便推着王先生朝着地下室走去。
昏黄微弱的灯火勉强照亮了地下室的入口,丁絮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刚进入地下室,丁絮就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那种腐臭味更浓了。
火焰在寂静中跳跃,阴影在墙壁上舞动,给地下室增添了一种阴森的氛围。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模糊而不真实。
“若是觉得不够亮,那里还有一盏油灯可以用。”王先生的声音打破了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他侧过身子,向着前方的桌子轻轻地扬了扬下巴。
那是一盏超级普通的油灯,丁絮并未看出它有何特别,看上去与她小时候用过的煤油灯别无二致。
这盏油灯形如梨,由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子作为灯身,而中间那条如同面条一般扁扁的棉线,则完全浸泡在灯油之中。
灯头处露出一小截被烧黑的棉线,显然已经被使用过多次。
丁絮借着风衣男子手中油灯跳动的火焰,将它点亮。
尽管多了一丝光亮,但对于这个地下室来说,仍然显得过于昏暗,难以看出这个地下室的全貌。
望着前方那依旧漆黑如墨的一片,丁絮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她试图透过微弱的光线看清更多的东西,却始终徒劳无功。
忽地,丁絮察觉到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