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鸣’,第一次主朝堂大政,以立自身威仪。”“相比起内史,太子会更加谨慎,以免首战失利,遗祸于日后。”···“再者,太子身边,有故安侯那样的老臣在。”“嘿;”“——申屠嘉那头老倔牛,那可是连朕的面子,都不怎么给的……”“若太子真要一意孤行,区区一个储君太子,也根本吓不到他故安侯……”有了天子启这个表态,田叔也算是安下心来,不再纠结于此番,和刘荣能否‘和平共处’的问题了。天子启说的很明白:太子若是脱了缰,朕另外留了后手。那田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尽力而为便是了。办得成,就和太子一起把事儿办妥;办不成,就把太子给申屠嘉送去,然后自己把事儿办妥。左右田叔也不是多需要太子,来给自己提供助力。若不是天子启非要做这个关系户,把自己的太子、汉家的储君塞到自己身边镀金,田叔反而宁愿独自办这件事,也不愿意受人掣肘。——平抑粮价这种事,怕的就是有人在身边指手画脚,以至于各执一词,无法齐心协力。有了天子启这番表态,田叔心下便也有了底:大不了甩开太子单干……“太子,会帮到内史的。”“说不定到时候,内史反而要庆幸此番,有太子在身旁相助。”天子启意味深长的一语,却只引得田叔敷衍一礼,根本没把天子启这句话当回事。自然地将话题一转,又说起过去这几年,内史属衙所堆积的政务之上。“自先皇大行,陛下即立至今,内史属衙,便几乎没有哪怕一天时间,是在正常运转的。”“——自陛下任命晁错为内史,晁错的重心,似乎就完全放在了推行削藩策之上,内史的本职工作,却是被晁错全然搁置。”“时至今日,关中各地方郡县呈上来的奏疏,除了需要呈到陛下面前,由陛下亲自决断的大事之外,余者都堆积在内史属衙——堆在臣的案上。”“其中,有地方郡县请求开渠、清渠的奏请,有维修、维护道路的汇报等。”“内史政务堆积多年,也同样是今年,关中粮产难丰的原因之一。”“毕竟按照臣掌握的消息,关中有许多地方的渠道,早在陛下元年,就已经到了非清理、疏通不可得程度。”“拖到了今年,甚至已经有好几个县,因为渠水堵塞不通,而不得不让农人们以桶搬水,以作灌溉田亩之用……”一听田叔说起这些,天子启的面容之上,便顿时涌现出一抹不自然的尴尬。——这些事儿,对外说是晁错‘玩忽职守’,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实则不过是朝堂——是天子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而已。如今长安朝野内外,谁不知道那几年的天子启,究竟魔怔到了怎样的程度?什么搁置政务,甚至是直接搁置朝政,那都不是一回两回了!‘将其余杂务尽数搁置,一切都为《削藩策》让路’,更是天子启曾在朝议之上,当着满朝公卿百官的面,亲口说出来的话!有了天子启在背后撑腰,晁错仅仅只是耽误了本职工作,却没有扯着《削藩策》的虎皮党同伐异、排除异己,已经算得上是清正廉明了。至于今日,田叔专门向天子启提这件事,意图也可为‘昭然若揭’。——陛下啊!——臣这内史,可是顶着一揽子狗屁倒灶的事儿上任的啊!——好歹也是‘治粟内史’,平抑粮价的事儿,臣自然当仁不让;——但等到回头,可别再把晁错那桶子脏水,又给泼到臣的头上了?听出田叔这层潜台词,天子启面上尴尬之色再添了三分。但很快,天子启便调整了过来,面色如常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朕才会这么急于任命田卿,为我汉家的治粟内史。”“——晁错为内史,前后不过三年时间,我汉家的关中,就已经有了农事不行、政令不通的征兆。”“再不任命一个精干的内史,把晁错遗留在内史的弊病割除,长此以往,只恐国将不国……”说着,天子启不由抬起手中帕子,捂在嘴前轻咳了两声。旋即便将帕子往衣袖中一藏,满带着期翼道:“内史政务堆积,丞相府,又换了个不怎么熟稔政务的周亚夫为相。”“——未来这几年,内史的担子很重。”“但朕对内史,是一百个放心……”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田叔纵是再有疑虑,也不得不站起身,郑重其事的对天子启一拱手,以表明对天子启信任自己的感激。至于日后,会不会因为晁错遗留的历史问题,而被天子启降罪,就看田叔能不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将晁错留下来的烂摊子给收拾干净了。——收拾干净了,朝野内外心照不宣,天子启心里,也会记田叔一笔:真特么能干!收拾不干净,那也就怪不得天子启刻薄寡恩,拿前任内史的过失,来作为现任内史的罪证了。除此之外,天子启也算是给田叔,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周亚夫这个丞相,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