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皮?忘恩负义的家伙!”一位老妪听闻孔丘正在打听关于孔家的事,便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你爹牺牲自己,为他在孔家谋得一份生路,可他呢?这么多年,有资助过你们一家三口吗?”
“可能,他也有什么难处吧?”
“丘,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让我说你什么好?那群有权有势的贵族,不都是这副德行?听闻当今国君,哪怕自己的亲兄弟都下得去手!何况你们同父异母的……”
孔丘没继续听下去,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的父母,必须要合葬在一起……”
不仅是为了母亲,同样是为了自己。
虽说孔丘平时有些木讷寡言,但他决定了的事,必然要做到——收拾好刚刚丧母的心情,散尽积蓄,为她准备了一副华丽的棺椁:此棺以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棺板有黑色魔法石相嵌,内用魔药浸满七七四十九天,可保肉身十年不腐;由能工巧匠刻上纹理,以天鹅绒铺底,红绸缎衬内……其奢侈程度,已达到贵族才有的水准。。。
接着,为了求得父亲的安葬之地,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孔府门前,在石阶上长跪不起,引来了几人的围观,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孔丘并未因此感到任何屈辱——“面上无光的,应是孔家!”
朱红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从里面出来了两位年轻子弟,他们对孔丘行了一礼,而后一位身穿蓝衫的瘦高青年率先开口:
“阁下,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自然——陬邑大夫之宅,孔家家主孔壬帆的住处。”
见来人语气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对家主也是称其表字,那位身着绿衫的矮壮青年挥挥手,冷冷说道:“既然知道,又因何而来?”
“家母颜氏,十七年前被父亲以迎妻之礼纳为妾室,顺应周礼应合葬一处——然诸公强夺父亲遗体,不让我们母子知其葬身之地,于情于理,实属……”
“够了孔丘!”绿衫男子冷哼一声,开始了不留情面的反驳:“孔纥自迎娶你母亲那天,便与我孔家断绝关系,若非家主体恤,恐其早已曝尸荒野,无人问津!怎可使他葬入孔家祖坟?”
“既如此,亦应依周礼……”
“周礼?孔丘,你有何脸面谈及于此?我可听闻,你不过是个野合而生的家伙,出生便已是周礼的大不敬,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可是,我身上同样流着孔家的血脉,既然父亲已迁入祖坟,为何不让我的……”孔丘低下头,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他的底气在刚刚那一瞬间,似乎已被击得粉碎……
“够了,别跪在那博取同情了!”蓝衫男子终于开口,却又是劈头盖脸一顿羞辱:“假借孝顺,实际上是想再攀上我们孔家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况叔梁纥早已与我们断绝关系,家主收回遗体,不过是还他个人情——就算能够合葬,我们孔家,也绝不承认你的身份——”
话音未落,两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浑厚的声音喝止:“够了!你们如此咄咄逼人,岂不是为我孔家招黑?退下吧……”
“是——”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二人听闻此言,便像蔫了一般,恭恭敬敬回复后,便就此退回了府中。
“难道,这位就是家主?”
孔丘刚要抬起头来打量一番,却又挨了对方一声呵斥:“你,就是那位想和贵族攀上关系的孔丘吗?”
“不,我,我只是想完成母亲的遗愿……”
“简单,把叔梁纥再挖出来——”
“你——!”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威压控制,孔丘就连抬头对其怒目而视这种简单的事,现在都无法做到。。。
“但——这当然不合礼法,死者为大,何况他已入土为安……”
与之前的两位不同,他的语气极为冰冷,充满了藐视与轻蔑,似乎跪在眼前的孔丘,与他并非是同类的“人”,而是某种……
因为这家伙的轻蔑就看低自己?不,自己绝对不能输给他——驱逐着脑海中油然而生的卑微感,孔丘命令着自己……赶快!站起来啊。。。
做不到,双腿,不知为何始终瘫软着——
“孔丘,你的无理取闹,也该到此为止了!”
想要开口反驳,却像是被缝上了嘴一般……
蛊卦,艮上巽下,迷乱人心,甚至可以浅层次控制人的行为——孔丘知道,对方已在不经意间发动了魔法。
“我们孔家宽恕你的失礼,但,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磕头……”
“等等——!”不知是谁的声音打断了对方,“谭管事,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
“哦——孟皮?你怎么……”本该打扫庭院的孟皮突然出现于此处,倒让这位谭管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唯唯诺诺了将近二十年,为何今日……?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孟皮,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