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长枪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也不会停止冲锋。
而是继续一步步的朝前,让那长枪把自己穿透的更深些。
然后用手中的弯刀,结果了那名边军的生命。
最后他没有杀那名女人。
放下刀的同时,还用手摸了摸她脖颈上的血痕。
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让部下为那女子赎了身。
便独自走出妓馆去喝酒了。
但在他喝酒的时候,那名女子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还帮他斟了一杯酒。
“你怎么不走?”
靖瑶诧异的问道。
“我该去哪里?”
那女子做到靖瑶的对面反问道。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靖瑶喝着酒说道。
“你为我赎了身。”
那女子说道。
“所以呢?”
靖瑶问道。
“所以我就要跟着你。”
女子说道。
“跟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靖瑶觉得这女人真是可笑。
“不知道。但无论你是谁我都要跟着你。”
女子说道。
“如果那跟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为你赎身的话,那大可不必。这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靖瑶说道。
女子没有再说话。
一个人铁了心的时候,话是不用再说许多的。
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靖瑶对面。
每当靖瑶喝完一杯之后,就再替他倒满一杯。
两个人的动作极为和谐。
甚至有种行云流水之感。
趁着倒酒的空挡,靖瑶仔细看了看这女子的脸庞。
不算是绝色。
但也决计不丑。
此刻的打扮也不似在妓馆中那样浓妆艳抹。
穿着一身质朴的布衣。
略施粉黛。
却是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靖瑶知道他们会错意了。
怕是都觉得这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此刻已是深夜。
深夜出来喝酒的男人,有几个会带上自己的妻子?
又有几个妻子愿意自己的丈夫深夜出来喝酒?
所以周围人很羡慕。
甚至还有人专门跑过来敬酒,夸赞靖瑶妻子的贤惠。
靖瑶倒是没说什么。
他来者不拒。
碰杯就喝。
可是那女子却是冷冷一笑。
“在你们男人眼里,不说话的顺从就是贤惠吗?”
女人突然说道.
靖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即便是他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根本没有过感情。
自从母亲死后,他的日子里只有杀伐与鲜血。
顺从这个词他倒是理解的很深。
因为无数的人都在他的弯刀下跪倒磕头。
他觉得那就是顺从。
而眼前这女人,却是第一个没有惧怕他弯刀的人。
可是她竟然在此刻很是乖巧的给自己倒酒。
这难道不也是一种顺从?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靖瑶淡淡的回了一句。
喝光了杯中的酒。
女子再要给他倒时,酒壶已经空了。
但她似是知道靖瑶还没有喝好。
于是便自作主张的,让小二又上了两壶酒。
“你是从哪里来的?”
女子问道。
妓馆中的女子自然都有一份独到的直觉。
起码能看出这人的贫富。
但面对着靖瑶。
她的这份直觉却失灵了。
能为他赎身,又带着侍从。
自然不会是个穷人。
但她却看不出靖瑶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种好奇在他为靖瑶一杯杯倒酒时越来强烈,终究是问了出来。
“我从一个风沙很大的地方来的。”
靖瑶说道。
他定然不会说自己来自草原。
“你说的是草原吗?”
没想到,却是被这这女子一语道破。
靖瑶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他起了杀心。
自己的身份是决计不能泄露的。
否则不但筹谋已久的计划功亏一篑,自己也会葬身在这远离故土的震北王域。
母亲死后,他为母亲下葬时在母亲的坟墓旁边多挖了一个土坑。
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后归宿。
所以他决计不能死在外面。
即便是把血流干,也要托着残躯爬回迎火部。
然后躺进自己亲手挖好的坑中,等这风沙雨水自动将他掩埋。
对于这样的结果。
他在脑海中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早已做好了准备。
没有什么好担心惧怕的。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回不去。
“因为震北王域的风沙就不小。你说你那里的风沙更大,那便就只有草原了。”
女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靖瑶还是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