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纬泰问道。
“个人自有定数,我能帮他一次,却不能帮他一辈子。自己闯过去不是更好?”
萧锦侃说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能闯过去了。”
狄纬泰说道。
“不,我不知道。”
萧锦侃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为何就敢断言他能闯过去?要知道,那位女子可不是易于之辈!”
狄纬泰说道。
“毕竟我们是朋友,谁能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好?所以我只是希望他能够闯过去。”
萧锦侃说道。
“而且,他的命数很久,现在还远没有到头。”
萧锦侃终于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说道。
“看来你还是算了。”
狄纬泰说道。
“算的很早。你也知道这天机大道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我能算准你三天,甚至三十年,但是三十年后零一天会怎么样,没人能知道。而且我算的是这三十年中都按部就班的情况,一些突发的变故总是能改变很多,哪怕是一次醉酒都能亡国,难道不是吗?”
萧锦侃说道。
狄纬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虽然萧锦侃看不见他点头。
但是狄纬泰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瞎子。
只觉得他是不喜欢看着人说话罢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些癖好,这个癖好也不算什么恶劣的事。
“只是你实在不该引得这女人来。”
萧锦侃说道。
“我引了她来,却是也让张羽书留了下来,难道不是做了件好事?”
狄纬泰说道。
“那双鞋垫是怎么跑去刘睿影那里的?”
萧锦侃问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狄纬泰说道。
“所以你不去管?反而让我管?”
萧锦侃问道。
“我没法去管。她与张羽书之间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个执念如此的人,能怎么管?”
狄纬泰说道。
“你可以直接告诉张羽书她在这里,让张羽书来管。”
萧锦侃说道。
“他俩想必已经见过面了。我本以为张羽书会直接跑掉的,看来这些年他确实也放下了很多东西。”
狄纬泰笑着说道。
“没有跑掉未必是真放下,或许只是假装坚强。”
萧锦侃说道。
他的手却突然紧紧的抓住了酒杯,手上青筋暴起。
因为他用心眼看到,刘睿影的脸被划破了。
刘睿影虽然重新拾起了剑,又与老婆婆调换了位置,本该是辗转腾挪更加便利。
况且他用剑,老婆婆用针,兵刃上已然占了上风。
可是老婆婆的篮子中却突然射出了几道金线,将刘睿影的双臂束缚住,而后一针飞出,直指眉心。
刘睿影双手不能自如,看到来袭的飞针,只能拼了命的把手腕往回勾。
想要用剑身挡住飞针。
好在,总算是用剑尖的嘴末端挡住了。
没有让这飞针直插眉心。
但是他挡的并不完美。
针尖太小了。
剑尖也不大。
所以飞针碰到剑尖之后虽然被阻挡住没有插入刘睿影的眉心,但是却朝着一旁变向飞去,把刘睿影的左侧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老婆婆眼看一击不成,便收了针。
不过她没有撤线,而是又从篮子里飚射而出数道,像是要把刘睿影捆成个粽子!
“既然如此在意,还不如直接出手。”
狄纬泰看到萧锦侃紧绷的手说道。
“不必。”
萧锦侃说道。
手却微微放松。
“这一下去,刘睿影定然被捆个结实。到时候就像是一张被固定好的白布,任她随意刺绣。”
狄纬泰说道。
言语中露出些许激将,似是极度渴望萧锦侃出手一样。
“不必。”
萧锦侃放松了紧绷的手,慢悠悠的给自己又填了一杯酒说道。
“为何?”
狄纬泰问道。
他用清水涮了涮茶杯。
因为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复杂纠结的味道。
“因为她并不想杀了刘睿影。”
萧锦侃说道。
“出手如此狠毒,难道还不是想置他于死地?”
狄纬泰问道。
“我看的很仔细。虽然先前刘睿影的双臂已经被他的墨金断魂线缠住,但是却给他的右臂留下了足够的活动空间。不然以她的本事,就算不用这墨金断魂线,只凭借手里的一根银星针,难道就不能一击扎死刘睿影?”
萧锦侃说道。
“既然不想杀人,那又为何要如此打来打去?”
狄纬泰摇了摇头。
显然是他并不赞同萧锦侃的说法。
“因为她在报复。”
萧锦侃说道。
“报复?她与刘睿影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何谈报复?”
狄纬泰问道。
“报复这个词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萧锦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