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忠心耿耿。
就算个别存着异心,也几乎没有可能发作的出来。
而且柳新也知道,米雨松对于东厂内部施与的恩惠也不少。
至少对于这些镇守太监级别的人来说,钱财所带来的诱惑力已是完全可以免疫。
镇守太监的一切支出,都是由内库支出,且从来不问缘由。
米雨松的这一项制度一开始的时候得到了朝中无数大臣的抵制。
风波闹得极大。
而后来米雨松坚持执行这一项制度,而皇帝的支持也让这项制度执行的极为彻底。
底下的这些镇守太监们起初的时候还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这是一场陷阱。
但后来随着几个对财欲有着比较深执念的镇守太监调用了内库,并且最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开始。
镇守太监们对内库的调用就变得频繁了起来。
太监嘛,七情六欲之中少了一欲,就会对其他的欲望更加的执念。
对于镇守太监来说,权力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剩下的也就只剩下财欲了。
钱,权,色。
七情六欲之中最能够腐蚀人心的三样东西。
米雨松补足了财,镇守太监们在这个制度一开始的三年间,拢共支出了内库九百多万两白银。
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支出。
但是皇帝和米雨松依坚持这样的制度。
那个时候甚至整个朝中上下所有的文官都放弃了自己的派系,跳出来反对这一个政策。
因为对于这些文官来说,再继续这样下去,整个朝廷就要扛不住了。
而就在第四年文官们闹得最激烈的这一年,镇守太监们却突然偃旗息鼓。
第四年,镇守太监们不仅拿出了一千五百多万两白银反补内库,更是上了一封封的血书。
血书中,镇守太监们一个个都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受朝廷恩惠,受皇帝陛下的恩惠,他们入宫是因为走投无路,如果没有皇帝陛下,他们可能早就已经成了路边的一堆枯骨。
而他们,不能忘记初心。
这三年他们也看清了文官那虚伪的面容。
他们就是要狠狠的打文官们一巴掌。
他们知道皇帝陛下最是痛恨文官们这种虚伪的面具。
因此他们要把文官脸上的那张面具狠狠的撕扯下来,顺便把他们的脸皮也一起扯掉。
这才默默憋了一个大招。
他们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宽恕他们,同时奉上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
供皇帝陛下使用!
此举一出,文官集体被打脸,皇帝赢得盆满钵满!
还不止如此,整个太监体系都跟文官站到了绝对的对立面。
曾经文官们上了多少的奏折,怒骂这一群阉人。
如今镇守太监们就会在各自的地方上,多么针对文官。
镇守太监们一年所上的奏折,弹劾各地文官的奏折数量数不胜数,每天都像是雪花一般进入皇宫。
要命的是镇守太监们上奏折的通道是特批的。
每日上朝文官们都会看到一旁的侧门好几辆马车载着满满当当的弹劾奏折进入皇帝的御书房。
文官们都知道这几辆马车上大半都是各地的镇守太监弹劾各地文官们。
要知道文官们上奏折,即使是集体的弹劾奏章也是要写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据,甚至还要引经据典。
可太监们不用啊。
即使是各地的镇守太监,东厂的绝对位高权重者,他们也都是不讲什么文采,直接了当,在奏折之中就是怒骂。
看了什么事情不爽一顿骂。
找到了什么错漏,先把你这错漏指出来,然后继续一顿骂。
就算今日什么事情,感觉自己有点风湿疼痛也会抓着你骂。
总之上奏折的是太监,你不能对他有任何的过分要求,没有文采出口鄙陋,这就是太监。
除了太监,其他人做这个事情都可能有问题,但只有太监没事儿。
直到了这个时候,文官们才幡然醒悟,原来这就是米雨松和皇帝陛下玩儿的一出阳谋。
可惜的是所有的文官都没有意识到。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意识到了,也会按照皇帝陛下和米雨松的这条阳谋走下去。
最终的结果是镇守太监们和文官的割裂和仇视。
至少这种敌对关系将会一直持续到这一代的镇守太监们全部落幕为止。
太监们是最记仇的,一记就是一辈子。
没有了色,也解决了财,剩下的就是一个权。
在权力上,米雨松完全放手镇守太监操持一省的东厂事务。
但唯独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镇守太监必须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