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替兰幺做了往常的打扮。
兰幺一看,嚯,真丑。
原主虽对女主兰溪满心怨恨,但无论是妆容发饰,还是衣着品味,都在不自知的模仿她。
兰溪生得娇小可人,俏皮可爱,长了一双小鹿般灵动的圆眼睛,喜穿淡粉、鹅黄这类活泼色调的服饰。
可这些根本就不适合原主,反而让她整个人显得扭捏怪异。
要知道,原主身形纤长,继承了皇家顶级的媚骨,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胭脂修饰,单凭一双高高上挑的凤眼,就能让一颦一笑间,流露着妩媚诱人的万种风情。
而原本就过惯了奢侈生活的“杀戮之神”,品味要求亦是考究非常。
她从箱底寻到一身水墨色的衣裙换上。
重新净脸后,独取炭墨眉笔,描出细长的黛玉眉型,再勾勒出眼眸的深邃,显得愈发的魅惑,最后唇间再嫣红一点。
搞定。
但已是眉如墨画,眼若秋波了。
一旁的银朱都已经看呆了。
这便是所谓的,“美人在骨头,不在皮”吗?
主仆二人朝着主屋走去。
主屋中,老爷正同大管事说着话。
原主的这位偏心爹,名唤兰仁义。
如今官任户部尚书,在女主兰溪登上皇后宝座时,更是荣升丞相之位。
久居高位者,不免气势袭人,不怒则威。
再加上他底子本就不错,又得兰溪灌输了一些保养、健身、去油的现代思维,虽已近四十年岁,但依旧体态得宜,不输才俊。
见兰幺进屋,他已是一脸愠怒,接着一掌拍桌,就要发难。
但抬眼的瞬间,竟有些怔住了。
啊……何时生了这副容颜?
和大公主,真像……
“父亲寻我何事?”兰幺冷声道。
兰仁义急急的干咳一声,重新冷了神色,“真是跋扈惯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父亲既是恼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会生厌,我又何须压着性子,敬你?”
“大胆!看来,三日的禁足远远不够,你就应当被一直关在屋里!”
无论是兰仁义,还是伺候在旁的大管事和银朱,都认为这样的警告,足够叫兰幺服软,却不想后者竟是一脸无所谓,只自顾自的寻了张椅子坐下。
“对了,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父亲。”兰幺抬眸看向兰仁义,眸中闪过一抹狠意,“这里,是公主府。”
!!!
听了这话,兰仁义先是一惊。
自大公主亡故,自己又另行再娶后,驸马的称号早已收回,的确不应继续住在公主府中。
而兰幺是大公主的唯一血脉,又被赐了郡主封号,按照继承制度,这府邸,还真应是她的。
接着,又是勃然大怒。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赶自己出去吗!
“你简直……大不孝!”
“父亲还是考虑一下吧,暂不说会不会有人在皇帝、太后跟前多嘴,哪怕是稍微点醒一下礼部的人,父亲一统六部的丞相梦,怕都难咯。”
兰仁义已经被气得后仰,可半天都找不出反驳的话。
皇帝、太后虽早已不愿理会兰幺,但也架不住她日日递牌子求见。
更何况礼部那边,都是一些不懂变通的老学究,要是真被人提及,定会害自己吃一个大逼兜。
还有那些政敌,盯着丞相之位的人,可不只自己一个。
兰幺并不在意兰仁义会作何反应,只是觉着胃部传来了一阵绞痛,很是不适,只想快些说完话,好回去吃鱼。
“父亲唤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兰仁义敛回了思绪,“有家仆来报,说你想杀鱼?”
兰幺暗暗冷了银朱一眼。
而银朱知是自己与人说漏了嘴,整个人正害怕得弓着身子,心里早已将肠子悔青。
兰仁义继续道,“你若不想养了,就拿去送给你二妹妹,一来你二妹妹喜欢,二来也可以当作你送给她的道歉礼物。”
对这种明目张胆的偏心行径,若是原主的话,定会伤心委屈,但眼前的兰幺,只会觉得搞笑。
“行,我会把吃剩的鱼骨头,给她送去。”
说罢,更是起身要走。
“放肆!谁允你走了!”
见兰幺还是不作理会,兰仁义又放大了声量。
“那对锦鲤我已派人去捞了,你就继续闭门思过吧!”
此时,兰幺终才顿下身形,而心中已腾起了一股杀意。
在这儿跟我玩调虎离山呢?
把心计都耍到我面前了!
真想……
啊,不至于,不至于……
兰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