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清淮去了东阳王府,却并未见到赵彧白,看门的只说是出去了。
万清淮在小院桌上留信一封,晚上回去时,赵彧白已等在那里了。
“你真来了!”万清淮喜出望外。
“怎么?是许久不见,想我了吗?”
万清淮脸颊泛起红晕,怒嗔:“你在说什么胡话?”
二人进了院子。
万清淮将十缗钱引交给赵彧白:“这是答应好谢你的十两银子!我给安庆公主做了衣裳和鞋,她赏了我好些银子!”
“我说笑的,你拿着,去买些蜜糖糕!”
“我有!你要不接受,我以后就不找你帮忙了!”
赵彧白浅笑一声,将钱引收入怀中:“你叫我来,就为这事?”
“嗯!我去了你府中,小厮说你出去了!”
“何时?”
“就今日晌午!”
赵彧白心虚地喝了口茶,转移了话头:“上元节后,唐大相公致仕,陛下命我护送还乡,这一去一回就是三月有余,这才许久未来看你。”
“为玉同我说过了!”万清淮顿了顿,看向赵彧白,“听你的意思,是觉得许久不来,心有愧疚?这又是为何?”
看着面前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赵彧白目光躲闪,支吾了许久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上元节那夜,赵彧白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但他更清楚,大业未成,儿女情长于自己不过是万重枷锁。
更何况,肃王虎视眈眈,自己这闲散富贵的郡王,也不知能做多久,若将万清淮卷入其中,怕是难护她周全。
于是,他便以去黔中游玩为由,自请护送唐相公还乡。
回京虽半月有余,仍强忍着不来见万清淮。
直至为玉送果子来时,瞧见那封信,赵彧白这才有了理由,迫不及待赶到小院。
赵彧白将那支玉梅簪拿出来,装作漫不经心道:“这是我在黔州特地买来送你的,免得你又将哪件事栽到我的头上!”
“你可真记仇!”万清淮随手将簪子插在发间。
赵彧白只觉得面前的女子迷人至极。
二人相视,万清淮也差点沦陷在那双温柔的眼眸中。
东阳王府,书房。
赵彧白对着那十缗钱引痴笑,心里想的都是万清淮。
可没过多久,他便发觉异样。
直至叫了为玉来,才确定这钱引是假的。
“殿下,这钱引既出自公主府,自然和肃王脱不了干系!若我们能查清此事,便能拉肃王下马!私刻钱引可是死罪!”
“定是要查清的,不过不是我们查。”赵彧白看向为玉,淡淡道,“如此大功一件,怎好落在我这样的闲人身上,自然是要送给太子殿下了!”
次日,赵彧白便将钱引送至儒桢手上,儒桢按照赵彧白的吩咐,挑了三个死士。
钱大相公好酒,每隔三日便会去太和楼饮两壶清白堂。
其中两个死士扮作走货商人的模样,坐于钱大相公后桌。
其中一人曰:“今年可以歇到冬日,就不做旁的营生了!”
“为何?”
“年前捕了几只雪貂,剥了皮卖了个好价钱!”
“就几只雪貂?能卖什么好价钱?”
“你不懂!”一人满酒,大声道,“我那皮子一到城里,就让公主瞧上眼了,足给了五百两!别说是歇到冬日,就算再歇个两三年,那也够了!”
“你别是胡诌的吧!”
“我何时骗过你?我亲自送去公主府中的,就在保民坊!”
钱大相公回过头,看了眼二人。
二人饮了几杯,就叫来了伙计。
一人将钱引尽递给伙计:“拿着!爷有钱,赏你的!”
伙计看着手中的足十缗的钱引愣在原地。
待二人走远了,旁边另一乔装的死士才道:“你好好瞧瞧,小心有诈!”
钱大相公听得此话,忙起身拿过钱引,面色一沉。
夜,东阳王府。
为玉来报,儒桢传话,一切事宜已办妥。
为玉仍担心:“此计可行吗?”
“钱大相公为人正直,定会彻查此事。”赵彧白翻看着书,神色定然,“你去将这钱引是从公主府流出来的消息传出去,太子的人知道了,自会助钱大相公一臂之力!”
合宫家宴。
公主身穿珠翠衣,脚穿合色鞋,一出场就引得众人侧目。
钱大相公昨日才将假钱引一事呈于皇帝,皇帝下密令,由钱大相公代为查清此案。
今日,安庆便高调出席家宴。
皇帝不悦:“肃王还真是宠爱灵云,灵云若哪日心血来潮,想要天上的明月,恐怕肃王也会想尽办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