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去了医院,给我看病的还是那位医生。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神色淡然,对于我的情形他已然非常透彻。
他说:“呦,很久没来了。”
我依旧像以往那样佝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我说:“是啊。”
他笑盈盈说:“看样子调整不错。”
“按道理讲,我不应该更危险吗?”我拖拉着声音说。
他埋头在案,手里挥动着笔停下,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面相看着有活力。”
我挺直身子坐正,果然是干医生的。
我说:“没来,确实是因为好多了。”
“基本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不会心塞发抖了,入睡不困难了,睡觉不易惊醒了,还有没碰药了。”我继续说着。
医生“嗯”的一声点点头,“这很好。”
“但有时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做一些危险的事。”我又说。
他肯定语气应我:“心理状况是一个慢慢转进的过程,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我说:“那我这会好吗?”
他说:“这还是取决于你自己的心理控制。”
“你现在状态很轻,这不就是心态上的转化吗。”他看着我认真地补充道。
他说的有道理,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去吃药或是不去住院,结果都是安稳扛下。
临走时我没有重复让医生给我开药的话术,我在变好,它也是佐证。
“继续保持好心情,多转移注意力。”这是医生对我的叮嘱。
我应他:“好。”
其实来医院就我个人而言,我来时什么样走时也什么样,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交谈上几句,但是这交谈上几句之后,我会觉得心情好上一些。想来这也是一种自我精神安慰吧。
出院门时恰巧碰到之前带小女孩问诊的家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小女孩已经不在了。
我抬头看向天空,阳光的刺眼又迫使我垂下头来,我的心情是跌入深渊的震撼,原来生命始终是脆弱的。
十二月中旬,温度越来越低了,打着哈欠会看到腾上的云雾。
我穿了一件加绒的灰色毛呢外套,脖子上还系了条围脖,我不耐寒,所以御寒装备从不落下。
随着车子发动机启动声,我像往常一样出发送牛奶。
常青的灌木丛林裹挟着形形色色的过路人,我也融入其中。
我看着时间念叨,“花溪路,啟浪。”
他是我每一天清晨的收尾。
我骑行慢下来,不为时间而赶时间。主要是啟浪他不会在意我迟到上那几分钟。
情绪把控的住,心态就越来越好,我的大脑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绷着,反而多了几分快意悠哉感。
我看着拐弯处的指示牌,心里想着到了。
“砰”的撞击声响起,啟浪连我送迟的牛奶都没等到。
一位转弯处连观察都做不到的司机猛然和我撞在一起,我车速不快,但他车速不慢,所以撞击后我连车带人不稳地倒地。
啟浪的牛奶就这样摔没了,我回收的空瓶子也零零散散的摔碎一地。
对面司机大叔下车和我大眼瞪小眼,但是我心里一点也不慌,根据我多年的奔波和对地形的观察研究,责任在我的可能性为零。我非机动车遇弯减速慢行,他一个机动车遇弯不减,责任定然在他。
我被摔的有些疼,于是慢悠悠的撑地而起,果然冬天不宜打架不宜摔跤。
我心情还算不错,所以想和对面大叔和平解决此事。
大叔上下打量我一眼,不知是看我安然无恙还是太年轻,不客气地给我当头一棒,“小姑娘,你这开车怎么莽莽撞撞的?”他啧啧地看着被撞击的车痕,“我这车凹进去一块。”
我愣了一秒,直接说道:“叔,不是我开车莽撞,是你不长眼吧。”
大叔皱眉,“你这小姑娘真会讲话!”
“你看我这车让你撞的。”他撇撇嘴继续说道。
估计是看我貌似没什么势力,想吓唬我撇清他过错方的责任,或者从中获取他修车的费用,毕竟现在这年头,车的好坏可是在人心中占大头。
我不怕,往自己车旁一坐,掏出手机,我大声说:“哪都疼,打个120。”
“叔,为了省时间,你打个110吧。”我开始颤微拉着声音又说。
大叔瞥我一眼,“你这小姑娘明明好好的,这不典型的碰瓷讹人吗!”
我说:“人心叵测,不知道是谁想讹谁呢?”
大叔看出我不是好忽悠的人,于是退而求其次,不急不燥的转变话术,“你人撞了我的车,我这车子修理补漆不知要花多少钱,我这算是自认倒霉了。”他叹气,“欸,我看你人没事,你也不用装模做样的打报警电话了,这种事情我们自行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