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却不知道恨谁。
这些时日他一边盯着调查的动向,一边尽力瞒着共叔青。他深知她刚刚经历生产之痛,又刚出了月子恐怕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宫人们也听令不敢透露半点儿消息。然而,作为一个母亲,共叔青本能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连多日没见到孩子,先是借口说她需要静养,太子闹腾得厉害。然后又是太子嗜睡,两人总是对不上见面的时辰。她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最终无奈之下,昭元只得将真相告知了她。
共叔青听后,当即呕了一口血,晕了过去。昭元急了,立刻召集太医前来诊治。经过一番折腾,共叔青总算睁了眼,只是气息微弱。太医说是伤心过度,气血上涌,再加上生产后身体本就虚弱,这种情况也是正常。往后服药静养一段时日,少受些刺激,也就无碍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共叔青也只是痛哭到病了几场。两人的感情还并未出现裂痕。
待她调养得恢复了一些精神后,逐渐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开始将注意力转向事件的真相。她不信小太子是先天体弱才意外夭折。先是唤来自己宫中的张总管,询问当日情景。张总管当时是参与了此事的彻查的,应该对整个事件了如指掌。
张总管详细地描述了小太子离世当天的情景,一切都与往常无异,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长乐殿的无名法师奉太后之命为小太子送来了福绒草,寓意满月之喜、祈求安康。
疑心骤起,共叔青当即追问:“那福绒草现下在何处?”
这一丝疑虑如同野火一般,起初看似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火星,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渐大,悄然在心中不断蔓延,直到将所有的信任燃烧吞噬,唯有荒芜,掩盖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