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大声说话,只低声窃窃私语道:
“赵之之?赵家?是不是那个倒了的赵家?”
“我天,你别说,这女孩儿长得还真像那个女人啊……”
“可不是!有点她的样子,只不过这姑娘更好看些。”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说到底就是个野种啊。”
“哟,你也记得赵家当年的丑闻呢?赵家那个姑娘啊,当年也是艳绝京州,可好好的一个人,却不爱惜自己,名声都给糟蹋坏了……”
讨论声其实并不大。在这喧闹嘈杂的空间里,本该是被淹没遮掩,但赵之之极强的听力,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眼中漫上无边的凉意,冷冷地,又有些傲然。
赵家倒台虽已快十二年了,但现在仍有人记得,也不奇怪。
毕竟十二年前,京州第一进出口商是多大的名头,那时的赵家是极鼎盛的门楣。
每到重要节日,门前都是车水马龙,不大的别墅停车场却是人来人往,宾客络绎不绝。
可十二年后,赵家在贵族圈里,值得称道的,竟只有她母亲难以启齿的过往。
往事惆怅,回忆起来已是此去经年。
周围人的打量还有讨论声仍旧此起彼伏。
投掷来的眼神里,有诧异,有轻视。而更多的,则是鄙夷和嫌弃。
赵之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悲戚的怆然。
转瞬即逝。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既然来此,就已做好了被人认出来的准备。
赵之之抬起眼来,背挺得笔直。
似那山涧挺拔碧绿的修竹,沉静却蕴含着坚毅的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