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二站在毕柯身旁,心里默默咒骂陆星野,臭小子,就看你对姜愿有问题,好好好好,直接拐自己班里了,你就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点儿也不顾自己老班的死活。
行行行,那也就别怪老余对你不客气啦。
“老毕啊,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啊。”
“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我那么大的一个学生没了!!!我学生没了!!!”
余十二拉着毕柯将他带离了办公室,毕柯的嘴巴还在那叭叭不停的说着,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去哪个地方。
“你知道吗?我当时抢姜愿,抢了有多久!!!”
“我在校长室住了三天!!!校长好不容易同意了,让我去问姜愿,我又屁颠颠跑去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知道我给她做了多久的思想工作吗?!”
“你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她才同意的吗!”
余十二拉着毕柯来到天台上,期间在走廊上,爬楼梯的时候,遇见不少同学和他们打招呼,毕柯一直在碎碎念念,眼睛看一下也不看,直盯着余十二那后脑勺。
余十二则遇到同学打招呼,微笑示意,你问他为什么不敢说话?你看他身后那么大的一个人,那眼神都快把他脑子盯出一个洞来了,他怎么敢说话呢。
“老毕,坐。”
余十二把毕柯按着坐在椅子上,强硬地说。
“老毕,那么多年了,你当时抢姜愿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人家明明可以在二十六班更好,你怎么就让她去了你们那班了呢?原因呢,你也不说,要说你爱才吧,你们班那么多学生比姜愿的成绩好的,大有人在。”
“姜愿她物理好,不否认,但你一个语文老师能教她什么呢?”
毕柯愣了一下,脑子转动,想到了当年为什么非要拉着姜愿去自己班里呢,啊,原来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对那孩子的一面之缘,担心她,担心她受不了二十六班的规矩,担心她,自杀。
“姜愿那孩子,我在医院见过她。”
余十二听到毕柯的话很惊讶,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医院???
“你在医院见过她?你怎么了?哪里伤了?什么时候?”
余十二赶忙站起来,摆弄着毕柯的身子,问。
毕柯看着面前英俊温和的男人,和记忆中阳光潇洒的男生重叠,心里有些酸涩,不知从何说起。
“姜愿,她抑郁症。”
“我?大概就是有些焦虑,有些失眠,没什么大事,是在第五人民医院见到她的。”
“所以那次,她转学而来,我经过操场的时候,看到了她,她依然和高三年级的姜妄一起,那时,在医院的时候,陪姜愿去看病的就是姜妄。当时他们的报告单遗忘在了药房,我站在他们后面取药,看见了,‘重度抑郁症,躯体化严重……’年龄16。”
“才十六啊,后来我就开始争取她,去年语文演讲比赛,我想让她参加的,她的资料我看到过,小学时候,参加了不少大型的演讲比赛,舞蹈比赛,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她初一的时候,参加了最后一次演讲比赛,没有成绩。”
“你知道吗?”
毕柯看着余十二的眼神,带泪,语气哽咽。
“她初一演讲比赛中途接到电话,说父母去世了。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
“我是她爸爸的学生。”
“即使,从未见过面,即使他们从未知道过我,我也时常听老师提过她,提到过他们,当我在医院看见他们的时候,太像了,我其实早期是争取过担任姜妄的班主任,可是不能,我当时带的班级是高三,不能随意换。”
“姜愿初二初三,资料上一片空白,只是写到,在家自学。姜妄也是,姜妄初三的资料上写了‘休学’直到中考,高一的时候姜妄就长期请假,上一星期,请一星期的假,我那时带高二,争取无果,就默默的向他的班主任问了很多事情,这些也不是秘密。”
“姜妄他,以将近满分的成绩进去我们学校,681,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体育试验都是满分。语文110,政治61。”
“姜愿……没有参加中考。”
余十二被震惊到了,毕柯怎么做的那么多,那么的了解他们。
“老毕,你……”
“放心,这些来源很正常,姜妄上过新闻,不过你不看新闻,你不知道,姜愿啊,我去了他们初中的学校,去问了她的初一班主任,费了好些力气,才让她的班主任相信自己是她爸爸的朋友,说是关心她们,单位的救助补贴因为找不到他们的家庭地址,过去发现是旧的地址,这才了解到的。”
“为什么?”余十二想知道毕柯为什么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他们父亲的学生?不,他们的父亲也从未在姜妄姜愿面前提过他,为什么。
毕柯的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突然,在余十二问“为什么”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