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幽悠，收回来吧”
玉幽悠收回外放的灵气，走到境灵身边，二女一灵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泉中的秋玄，他的面色已然平淡如水，仿佛没有经历所谓“考验”一般。
而此时秋玄的“驱虎吞狼”计策已经的到了一些进展，那片看似难以打破的玄虚被生命灵气冲开了一道细小的豁口，碧绿的灵气丝线一般探入经脉中来。
灵气入脉之后，他也感受到了压力，这种压力初步修炼的修士感受的最为真切，因为他们没有熟悉灵气在体内游走的方式，并且没有自身的灵力做缓冲。
尽管如今的秋玄对灵气游走方式已经驾轻就熟，但毫无灵力做缓冲的他，哪怕在面对如此精纯的灵力时也显得十分吃力。
不过这也并非没有好处，经脉修复在生命灵气的帮助下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展，那段段白已经初步占据了上风，想要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豁口还是太小，按它汲取灵气的速度，就算我把经脉修复，今后修炼也只会缓慢不堪，与其如此不如把它开大一些。”
秋玄催动起了体内刚刚炼化的一部分灵力，从内部冲击那片玄虚，与外部灵气来一个里应外合。
这样做确实能够能如他所愿，但一个很大的问题是，现在他这稀薄的灵力底蕴能不能承受住灵气冲击，是生是死，不过一念之间。
他很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那句话——欲行逆天之事，必渡非常之苦。
秋玄也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修复经脉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劳心费神的事，何况还要提防着灵气冲击经脉带来的伤害。
不过成效也显而易见，玄虚上的豁口已经变成一指粗细，现在汲取灵气的速度已经差不多能赶上自己先前的状态了，现在他只需要把经脉给接上，就算得上圆满完成了。
“给我愈合！”
体内储存起来的灵力被秋玄同时催动，白色开始吞噬最后的几丝黑，整条经脉肉眼可见的粘合起来，经脉上的细纹开始慢慢消失。
但一道无形的阻力突然降临在了愈合的部位上，开始撕扯将要复原的经脉。
那股力量和秋玄目前的力量相当 ，但秋玄隐隐感觉它并不简单，又炼化了一部分生命灵气之后，那道阻力也变大了。
“这是根据我的实力改变吗？”
很快秋玄又发现了不对劲，这股力量好像他曾见过，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完完全全是一类的。
师父曾经给自己演示过，那是叫……法则之力！
“这是天地法则！”秋玄心中惊骇，“原来逆天的磨难，就是要背离天地法则吗？”
天地法则是天道定下的规则，修士到达五纹的“问天”，就是沟通天地法则的能力，而御天则是顺着天地法则去运用它。
可现在秋玄面对的难题是忤逆天地法则，这毫无疑问就是背弃天道，哪怕是仙人境的修士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现在自己几乎是一个废人。
本来昂扬的斗志顿时散的一干二净，只能机械的控制着灵气护住经脉，以免被天地法则之力完全撕开。
他心里明白，这是天道不允许他做规则之外的事，现在他若停下来，法则之力也会散去，但经脉上就会一直存在裂纹，无法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毫无疑问，这个折中的方法，他心动了。
一股莫名的悲凉席卷了秋玄，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心中堵塞起来，往日的种种如走马灯般出现在了眼前，流落街头，被师父捡回山上，跟着师父一起生活，修炼，直到师父故去……
“师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承载不住悲伤，流下一滴滴泪水来。
这么多年来，修炼上的苦痛，生活上的打击，哪怕师父的故去都没让他掉一滴泪来。
但这次，他真真切切地哭出来了，这是无助绝望的泪水，是愧疚的泪水，如果无法成功修复经脉，那今后达到仙人之境无异于痴人说梦。
届时，谈何寻师父，论何护至亲？
此时，秋玄的识海深处，一本残破的书卷在飞速地翻飞，从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灵力，温柔地包裹住了秋玄的意识，那是从《往生》残书中出现的灵力。
“这是……”他只觉浑身温暖，一股淡淡的清香环绕在鼻尖，自己也从修复经脉之处来到了识海深处。
“好舒服……好想就这么睡去，永远，永远……”秋玄的意识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静静地躺在识海深处。
外界身体的眼角挂着泪水，不由得让二女紧张了起来。
“境灵前辈，秋玄他……”
“没事，我们要相信他。”
“小玄。”一个温柔的女声在秋玄识海中响起。
秋玄愣住了，那声音好熟悉，“是你吗，师父？”
“小玄，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女声毫不掩饰心中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