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丹药下肚,病便去八分。
数人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长公主口中的事,正是指的岑家三房菌子中毒之说。
消息不胫而走。
彩香当日情境,瞒不得人,京中如今人人皆知吴子道的厉害,更知其丹丸之妙。
因为彩香身上的恶鬼是被柳鞭声响打走的,而恢复神智,却是靠的吴子道的丹丸。
吴子道之前替人驱鬼,却不替人医治癔病。
现在距先前不过半年,已然连脑子里的实病都能瞧看。
足见道术精进之快。
按乔昭懿的想法,无非就是前头的没给解药,这次的给了。
至于原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八成是想做官,想扬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乔昭懿理解。
而且听说陛下虽不喜巫蛊之说,但顾念长公主的一片孝心,到底允了吴子道入宫一事。
……
一晃儿到了小年。
乔昭懿近来名声太显,不管去哪都是一片震撼。
还有千里迢迢跑到岑家来求诗的,说条件任提,只求换一篇乔昭懿所做的锦绣文章。
乔昭懿:“……”
外头怎么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背诗还行。
挑几首没典故的,震一震场子。
背文章——
她确定,只要自己一开口,吴子道的柳条就要抽在自己身上。
不然去哪解释那些浩如烟海的典故去。
引经据典,引哪门子的经,据哪门子的典?
乔昭懿通通给推了,在家咸鱼躺。
至于推拒的理由更是简单。
腊月十一那日,下了场弥天的大雪,乔昭懿对外就说自己感了风寒,病的人畜不分,都快要原地去世了,实在不宜见客。
众人:“…………”
乔昭懿在床上养了小半个月,人都圆润了稍许,虽然没地儿量体重的,但两斤还是有的。
她觉得这样下去,好像不成。
虽然岑聿对此没什么意见。
乔昭懿在府中寻思了几日,终于找来个消磨时间的运动——
骑马。
上次岑聿骑马上值,白袍黑马,坠在身后的发如乌缎,散了满背。
在她脑子里久久不散。
() 乔昭懿是个有念头就去做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岑府有马厩,养着不少好马,乔昭懿去里头挑了个不太有人骑的,在府里的马场哒哒哒骑着。
这马已经是府中比较小的一匹,但放在寻常马中,还是超大一坨。
听府里养马的管事讲,这马的父辈是从西梁特意买来的,万余两银子。
她挑的这匹,还是岑聿选定的,一手调.教,烈性都被训得差不多。
多数情况下,都很乖顺。
乔昭懿没有忽略前头的两字,想想,虚心询问:“它还有不一般的时候?”
她马术可没多好,若是性子烈的,可降不住。
“黄金有些小性子,最不喜被人摸屁股。”马厩管事谨慎回答。
之前三房小少爷来骑马,非要骑黄金。
那日黄金心情还不错,也让人上背,只是那小少爷不知怎的,瞧见黄金长尾在光下熠熠生辉,仿若流丝,鬼使神差地摸了下。
黄金当时就来了脾气,前蹄耸立,半立身子,直接给人颠了出去。
但平常情况下,黄金作为蒙古马的后代,还是很乖顺的。
马厩管事说完。
乔昭懿:“……”
好像对乖顺一词有了新认知。
但她不想换马。
她是个颜控,喜欢好看的东西,黄金是她一眼挑中的,颜值在岑家马场里,已属翘楚。
肌肉流畅,被光一照,漂亮得惊人。
乔昭懿脑中闪过岑聿当时骑马的样子。
岑聿骑的自然是高头大马,鬃毛乌黑。
跑起来马蹄声急,势若惊雷。
这匹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和岑聿的踏雪体型长相都相配的。
黄金通体深咖色,鬃毛在光下一照,还能瞧见尖端的金光,在光下波光粼粼,带着野性。
乔昭懿突来一股豪气:就它了。
她拍拍黄金的脑袋。
马厩管事也被她带出一股驰骋的快感,寻了套特质的护具,乔昭懿让霜露帮自己绑上。
等管事检查完缰绳和马镫等东西,乔昭懿就借着力,翻身上马。
一夹马腹,黄金直接飞了出去——
乔昭懿:“…………”
吁!
吁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