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是出在她身上,问题却在你这儿。”老中医说,“你连着几天不让人家姑娘下床,再肥沃的土地也得垦秃了!”
“阿乔你他妈的再开黄腔,我……”
“她纵欲过度,肾阳虚的太狠了。”
“……”
“年轻也要克制点。来之前你们还有过两次吧?”
“…………”
老中医眼瞎手稳,他的双手就是尺,何以安说谎话都没用。
虽然西医的医疗器材看着都比中医先进,生猛的操作,及时的效果,可实际上,它并不如西医这般能了解身体的规律。
西医能看到血液,但中医能探出气血。
西医X光的射线可以看到筋骨,但仪器都检测不到的穴位中医能掌握。
在西医那里,徐灿基本上被判死刑了。可换成了老中医,徐灿连药都不用吃,只要管住何以安就行了……谁不说一句我大中华的医术了不起呢?
知道徐灿没有生病,何以安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先让徐灿出去等着,何以安开始和老中医聊诊金:“阿乔,谢谢你救治徐灿……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你记得你十岁的时候曾经跑来求过我吗?”老中医叹了口气,“求我帮着你逃跑。”
在南区,每一次何以安试图逃跑,被抓回来都是一通毒打……所以每一次,何以安都记忆犹新。
“记得。”何以安摸了摸耳朵后面一条不明显的伤疤,这就是那时候被抓回去留下的,“你拒绝了我,还把我丢在了马路上,你说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决,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拉着别人去死。”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我骂了你。”
“你说了,你恨我,祝我死无葬身之地。”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何以安不明白老中医为什么会提起:“你该不会为了我小时候的话记恨到现在吧?”
“不。”老中医沉吟了片刻,说,“何以安,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小时候我没救你,但我现在救了徐灿,我们两个,算是恩怨两清了。”
当年老中医的实力不强,他又是瞎的,在南区的日子过的也是举步维艰。他保住自己的命都已经很难了,再想救何以安和玛丽,根本是痴人说梦。
虽然老中医作风不怎么检点,终究是一个医生。何以安和玛丽两个小孩在他的面前受尽折磨,苦苦挣扎,这些老中医都清楚……恨只恨老天和他一样瞎,让好人在世间受苦。
何以安对老中医的情感,就像他对小时候的徐灿一般。
他渴望自己从他们那里得到救赎,盼望着他们能拉自己出地狱。一旦希望落空,剩下的只是怨恨。
现如今,很多事情何以安都能谅解了。老中医确实是一直见死不救,可他始终是南区唯一一个会对何以安和玛丽释放善意的人,没了他的救治,也许他们早就死了。
何以安沉默着没说话,老中医叹了口气:“在你和玛丽离开南区后,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的想念你们。你们就像是我的孙子孙女……当年我不希望你们离开南区,也是不希望你们离开我。我现在年纪大了,有一天没一天的……”
“你说什么呢!”何以安不高兴,“你医术那么高超,活个一千来岁没问题。”
“臭小子,王八才活千岁呢!”老中医笑骂,“我啊,不想死了以后,还被你这小子骂。”
何以安有些生气:“你个老头子,没活过王八,却比王八还精……我他妈小时候因为你,挨了多少打?你就给徐灿号了一次脉,就想恩怨两清?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想干嘛?”老中医警觉,“你可别想惦记我的金条!”
何以安现在穷的就剩钱了,他抽屉里的那点破金条何以安会稀罕?
“你要想两清?可以啊!”何以安“狮子大开口”,“不用多,年年给我儿子做个身体检查就行。”
“臭小子。”老中医笑了,“你都做了结扎了,还能有儿子么?”
“那你别管。”何以安说,“你就检查你的吧!”
老中医在桌上摸了摸,拿过了旁边的一个药瓶丢给了何以安。
“这是什么?”何以安问,“你不说徐灿不用吃药吗?”
“给你的。”老中医终于有点长辈的样子了,他颇为用心良苦,“昨天给你号脉完之后,我就配好了……结扎手术虽然可逆,但在那种地方动刀,还是不怎么稳当。你要是想要儿子,就行房之前吃这个,百试百灵。”
“你怎么知道?”何以安问,“你试过?”
“他妈的你这小子……”
何以安收好药瓶,笑着说:“行了老头,我知道了,药我收下了,等芝加哥春暖花开的,我带玛丽回来见你。不过事先说好,虽然你一把年纪了,我还是会叫你阿乔。就算你想当我爷爷,我也不想当孙子……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