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单越井越让自己不想去这些事情,脑海里越是浮现那些画面。
多是闻人讽与他对话时的画面,她说要把他发卖了,她说我给你上药,她说他只不过是个赠品。
往日种种,一起涌上心头。当他还是公子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闻人讽她是如此变态。当时,他只觉得闻人讽不过是娇纵了些,矫情了些。
几日不见闻人讽,他居然有些想她。他冒出这个念头时,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回忆着被她灌酒的场景,她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唱曲的场景,还有她那天把他的下巴卸下给他喂药的场景。好在后来,寒肖来看望他时,顺便将他下巴按了回去,才让他免去了一直流口水的尴尬。
快想想她是如何虐待你的,快想啊,快想啊!单越井从记忆深处扒出这一段尘封的记忆。是谁往你头上倒滚烫的茶水,是谁踩着你的背当作矮凳的,又是谁震碎了你的双眼!
这些事都是谁逼你做的!是谁?是闻人讽!是闻人讽啊!
第一次召他过去唱曲,他不愿唱。闻人讽用灵力直击他的膝盖骨,他双腿一软,就跪在她面前。
“你,欺人太甚。”单越井抬眼向上看去,迎接他的是闻人讽的一脚。
“我叫你抬头了吗?”闻人讽一脚踩在他脸上,单越井面目扭曲,他越用力想把她的脚拿开,她踩得也就越用力。
“使点劲啊!”闻人讽道:“是我府上给你缺衣少吃了吗?你就这么点力气。”
“闻人讽,我定和你不共戴天。”单越井愤怒地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闻人讽嘲讽道,将他从地上捡起来,用灵力探了探他的身体,原来他还是处子之身,又丢下去:“你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家族也已经抛弃了你,从政从商从仙,这三条路你都走不了,你要拿什么对付我?”
单越井一阵沉默,她说的是事实,最后开口道:“就凭我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深恶痛绝,恨得嚼穿龈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
“呵,有趣。”
第二次召他,他被震碎了眼睛。
“你不是很恨我,想杀了我吗?”闻人讽傲娇地声音响起,一股气流直冲他的天灵盖袭来,她道:“那我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仙术的威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气流速度异常之快,单越井躲闪不及,他只看见两团黑紫色气体钻进了他的眼里,接着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钻进眼里的气流又迅速分为无数小气流,在他眼眶骨里乱窜,他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震碎成一片片的肉,又被这些小气流割成更稀碎的肉泥。
“啊——啊啊啊啊啊——”单越井脸上该存在眼睛的位置变成了两个黑乎乎的洞,两条血泪从他的眼眶骨流了出来。
单越井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闻人讽,你为何如此对我?”
“我太喜欢你了啊,太喜欢折断你的羽翼,太喜欢你被欺负得落泪,太喜欢看你露出不屈的神色。”闻人讽踩在单越井的背上,力挺千钧,让他无法动弹。
“起来。”闻人讽命令道。
单越井双手撑地,努力地想要站起身,每次刚有起势时闻人讽就狠狠踩下一脚,不让他起来。
“起来好不好啊?”闻人讽收回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她握住他的手道:“我扶你起来,把手给我。”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单越井甩开她的手,这次他站起来了。
“我是好心想扶你起来啊,你怎么不领情呢?”闻人讽将手放在单越井眼前,这次她发出的气流是白金色的。
单越井觉得这次的气流如同一股暖流,将刚才所有的黑紫色气流都带走了,他再睁眼时,眼睛又恢复成以往的清明。
“怎么样?仙术是不是很厉害。”
“变态。”单越井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骂道。
“你说什么?”闻人讽一巴掌打在单越井脸上,单越井被打倒在地。
“我说,”单越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继续说道:“你是变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些场景在单越井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心情愈发复杂。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有她的生活。
他养病这几日,闻人讽经常召其他乐伎过去,他患得患失。虽然闻人讽的动作有些过分,但也没有真的伤害过他的身体。
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爱上她?她可是日日凌辱我的人,我不可以爱上她。单越井内心有些慌乱,不知要将这份感情如何处理。
“风扬起时繁花落尽,谁执笔为你绘丹青。月下独酌泪湿青衣,流水不负一世深情。只身回望太匆匆,此生多少情与仇?”单越井唱着小曲,声音低哑。他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刻意压低了嗓音。
单越井在床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