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寶田村的村民,自從上次圍了縣衙,他們可帶著氣回來呢,要問為什麼?那就得從縣大老爺說起。
自從大伯帶了官差去寶田村,那賊膽得官差,不知收了多少好處,居然多測量出了二十畝田,那就意味著賦稅要多交,還要多多上交耕田稅,那多出得二十畝,每畝得多上交多少糧食!那可是救命的糧食,這春耕秋收,農民起早貪黑,除蟲,施肥,澆水,翻土,趕走蝗蟲…伺候莊稼跟伺候祖宗似的,農民們對土地,對莊稼,對糧食,都是有深厚感情的,每一顆苗,他們都認得,地裏的每一株莊稼結了多少穗,他們都能清楚。這裏得每一顆糧食都是農民得血汗!都是他們的口糧省出來的。
本來村裏人,都是勒緊了褲腰帶,每家每戶都少吃點,至少可以餓不死人。好不容易,別上腦袋,好不容易把賦稅糧食交上去了。又多出了二十畝田!這二十畝田地,就等於直接要了他們的命!天道不公,以萬物為芻狗!
這意味著他們交了賦稅,交了糧食,大家都沒有吃食了!還要把房子賣了才能湊夠剩下的糧食和稅金。如果不交,側意味著很嚴重的徭役!不去也不行,到時候可能會抓壯丁!壯勞力都沒了!房子也沒有了!田地呢?田地種了也不能溫飽!還有可能被官府收了,被富強收了,用做他們的田!到時候,不是流離失所是什麼!好一些的還能做佃戶。壞一些的,可能連繼續耕種得資格都沒了,直接被主人家趕走!
所以寶田村得村長和後生們以里長孫叔敖為馬首是瞻!直接帶著眾人去縣衙,找縣太爺說理去!寶田村成了前車之鑑,順帶著十里八鄉得鄉親們也一道去了。他們村裏情況也好不了太多,都是被這些賦稅給弄得!
一大群拿著狀紙,棍棒得農民把縣衙給圍了,那還得了?縣令根本不出去,師爺在大門口遠遠看到拿著棍棒得農民。哪裏還看得到里長手裏的裝紙,里長孫叔敖本來打算先禮後兵,沒想到縣衙門口閑逛得師爺一看這陣仗給嚇破了膽,直接招呼衙差關門,沖進縣衙內堂,就告訴縣令大人說寶田村得村民造反了!還帶著十里八鄉得村民一起造反,他認識那幾個村得村長,所以斷定,寶田村得帶頭造反!
正在喝茶逗鳥玩的縣令賈似寶,一聽這話。手裏的杯子唰啦一聲直接掉地上了,表情一言難盡,隨后一下反應過來。
“反了反了!他寶田村是要造反了!還敢圍攻縣衙!置本老爺于何地?”
“師爺快把縣衙大門口給本老爺關上!”
“啟禀老爺,我早就關了!”
“那就把大堂和內堂門都給我關上!防止暴民暴動!”
任憑村民們怎麼喊叫,拍打大門,縣衙大門就是緊緊的關閉著沒有任何動靜,大門後面的衙差們正拿著巨大的橫木抵著裏頭,還用人力去抵。這都什麼事兒啊!
就在這時,縣尉帶著一大堆帶著武器和差棍得衙差火速赶來。
“一群暴民,給我拿下!”縣尉一說完,那些周邊凶狠得衙差拿著差棍就朝著村民下手。混亂中,有人大叫著衙差打人了,那些村民一聽就更加氣憤了,和官差一下子就陷入了混戰。
“我們是來說理得。不是暴民,我們帶了狀紙!”里長孫叔敖剛說完就捱了衙差一棍子,村長和幾個靠的近得後生見了,連忙拉這他退到眾人後方。村長和他兒子幾個見情況不對,趕緊帶著頭上流血的里長撤離。
趕著驢車得村長合著捱了打幾個後生,坐在板車上,一路上黃色的塵土在車輪底下飛揚。兩旁得槐楊樹,長的又高又壯,路邊的雜樹綠意盎然。
趕車得後生回頭看了看大家的情況,又一揚長竹竿,輕輕拍在毛驢得臀上。“這次不行,咱們就告洲府衙門!”
村長一聽這種無稽之談,就是沒動腦子,衙門口兩邊開,有理沒錢別進來,他太清楚了。“誒,後生,你說啥?還州府衙門?那知洲,知府老爺能見咱們這種升斗小民?你是在做夢吧!恐怕還沒到哪裏,你就已經被抓了。就算僥倖到了那兒,你告官?民不和官鬥!告得下來嗎?他們都是哼泄一氣得人!也不怕人家板子下來。”
里長這才接了話“告訴大家一件事,這知洲老爺曾經鬧了個笑話。他名字里帶了個燈字就不准別人用燈字!於是去年元宵節上放出榜文:元宵佳節,本州放火三日,搞得人心惶惶,城裏城外得百姓都逃跑了!什麼糊塗官啊!”
正給里長擦頭上血跡得村長,看到他居然講洲府老爺得笑話,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正給他清理傷口呢,就敢亂動,沒由來的拉了拉他,“里長大人,別亂動,正給你擦血呢,你還敢講笑話?也不怕傷口裂開!真是的!這些個衙門走狗,下手這麽狠!”
一後生包扎著胳臂上得傷口,滿臉得悲慼,把頭埋了下去。
“咱就不該來衙門口,那就不是個咱們應該去的地方!”
“衙門不講理,也不讓咱們活!這田稅,地稅,人頭稅,耕田稅…這些銳賦,今年我們家肯定交不上去了!年也別想過了!兩年,兩年過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