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幺雞拿到手,叉進棋牌裏,整個兒眼神裏透著詭計得逞得樣子,呼啦一聲隨後把牌一推,大聲說道“滿貫!
哎呀,小寶寶,我胡了,清一色四條龍!你們給錢!給錢!快點!別磨磨唧唧得!”
只能說夫人真是風情萬種,又寧巴,又會撒嬌,又有氣度,又有風情,偏又還能把縣令拿捏。主薄,縣尹,縣令幾人相視而對,各自心思,但縣令夫人贏了,就算硬着頭皮也得把銀子交了。
就在這時,衙門外得登堂鼓,敲得那是個響亮,攪了幾人的雅興。衙門外頭,雙手拿著紅色鼓捶得春曉使了吃奶得力氣使勁揮舞著。像她這樣,餓一頓,飽一頓的,能有力氣打鼓,可是攢了好久得力氣,就怕公堂上萬一餓倒了怎麼辦,她只好在來之前在家裏喝了很多的水,混個囫圇飽,肚子里猶如水缸子,嘀哩噹啷餉。拍拍肚子,這下可以帶著大伯告狀了。誰知,先前大伯不太願意,要不是看他好的差不多了,能上街了,她還不忍呢。就算是十八層地獄,她也闖得!為了一口氣!為了公道!好端端的人,被縣衙騙了還被揍得慘不忍睹,不是個道理!為了公道,為了公理!為了正義,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鼓聲敲得震天響,師爺有點不耐煩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得出了來,邁著方字步,一瞧眼前得人,在他眼裏,猶如地上的鵝卵石,低如塵埃。蔑視道。 “狗膽包天,這縣衙得鼓也是你們平頭百姓隨便敲得?”
他從來不把這些窮人放在眼裏,除非是富戶官身,他可以笑臉結交,否則,他怎麼會把這些白丁放在眼裏!
“這鼓放到衙門外頭,百姓不能敲,那放著幹啥?”
“嘿!”師爺把扇子一合,他一時既然語塞,真找不出話來反駁。用扇子直著他們“你們這些刁民,唯恐天下不亂!非要來攪擾公堂得安寧!你們不告狀不行嘛?縣衙已經一個月難得清凈了!”
大堂上,肅穆莊嚴,兩邊的衙差面無表情,整個大堂陰森森得,就連知縣老爺也是滿臉橫肉得中年人,說不出來的感覺。畢竟也是第一次來公堂,春曉說不緊張是假的。這公堂里方倒是有點暗,冷颼颼的,風兒一吹,后背脊涼了一大片。不知這裏存了多少冤魂?可不像大伯說的很氣派呢。
啪,驚堂木一拍,縣令一呵“大膽刁民,來的公堂還不跪下!”
兩旁得衙差也使勁敲著棍子,“威…武…”
春曉第一次來這兒沒見過,還是第一次感覺大堂的肅穆可怕,不由得在大伯的拉拽下,下了跪。她聽過衙門兩個口,有理沒錢莫進來。就連她以前也說過,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但,這次為了大伯,拼了。
“縣令大人,您可真是明鏡高懸啊!”春曉開門見山,語有揶揄。
“哦,怎麽個明鏡高懸法?”縣令一聽,來了興趣,升了脖子。
“我今日來縣衙,就是為了給我大伯討個公道!您明知我大伯根本不會測量,不會丈地,您派他去寶田村,不就是明擺著讓他被打嘛!我不服!我要上告!”
“上告?嘿嘿,你上告何人啊?”案几后,賈似寶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問道。
“我告得就是您,百花縣縣令大人!”
“嘿!怪了!離了大譜!你到我的縣衙,啊!”縣令賈似寶一聽有人要告他,氣極反笑,他也不氣惱“告本大老爺得狀!連個狀紙都沒有!笑話!”
師爺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你還敢告本縣得知縣老爺!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老爺,我看他們兩個就是目無王法得反賊呀!沒把老爺您放在眼裏!” “歹,你們兩爺子可真的無理取鬧啊!本縣還沒追究你這個廟祝失職之過,你倒好,反而追究起本老爺得過錯來了!害的本縣關閉了縣衙,一周都不敢出門!你還敢打上們!來人!每人給我打二十板子!”
“威…武…”兩邊的衙差杵著棍子不斷頓地,口裏含著延長的威武聲。門外的百姓議論紛紛,十個板子?十個大板子下來,有的人根本不能走路了,可能還得在醫館里躺上半個月。 二十個,要是身子弱得,可不一定能捱得過喲。真可憐呀!
“我們不服!草菅人命!”春曉不想坐以待斃,呼哧,一抬頭怒斥。
聽到案几下方刁民得反應, 縣令大老爺不怒反笑,摸著鬍子反問道。 “不服?嘿嘿,你們既不是官,又沒有功名。”
“除非你把我們打死,否則你娘會被你這個龜孫蛋給氣死,你斷案不公,陷害忠良,找你說理,你私自動刑。你就是個昏官!”
“嘿,你敢說本老爺是昏官?看到沒!本老爺頭上可是知府大人御賜匾額:明鏡高懸!就是形容本老爺,猶如明鏡一樣的官聲。”
壞了,老爺怎麼亂說呢。一旁得師爺變了臉色,附耳上前,小聲言道“大老爺,御賜,是官家寫的才能用!不能說的,要是上頭得御史大人知道了,說不定還得在早朝上彈劾您!”
大老爺一聽,琢磨了一下狐疑得問他“御史是個什麼官几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