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月嗤笑一声,“不如何,我更喜欢住客栈。刺史看着安排吧,一定要一个安全的。毕竟我若是在刺史的地盘出了事,刺史也吃不了兜着走是吧?”
喃月说话不客气,甚至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但谷刺史面上笑容更甚,他原本就不想让喃月住进来,毕竟他府里边可是藏着事呢!
“这是自然。”
于是谷刺史直接包了一家客栈给喃月住,喃月也住了进去,只不过房钱是喃月自己掏的。
谷刺史走的时候,喃月看着他总是龇牙咧嘴的,还没事就用手捂着嘴。
看似随意的说道:“谷刺史有些上火啊,这夏日里可得注意身体。”
谷刺史笑了笑,说道:“谢王妃关心,不碍事。”
待谷刺史走后,川梓也回来了,将自己看到的事都告诉了喃月。
“刺史府后院有一处院门上了锁,还有很多人把守,我潜进去,里面一部分是没有头发的尼姑,一部分是身穿破旧衣裳的姑娘。”
喃月眼神变得尖锐,只是她没看向任何人,所以没被人察觉。
“还有吗?”
川梓继续说道:“谷刺史的书房里有许多他贪污的账本,就摆在明面上,但是怕打草惊蛇,所以属下没拿出来。”
“你做的对,你们两人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知不知道这亳州除了姓谷的,有没有人能跟他旗鼓相当?”
川梓抬眸看向喃月,说道:“不仅没有,谷刺史还是刘太傅的表舅爷。”
喃月冷笑一声,“也就是说,无论什么证据到京城,也是会被拦下来。没人治得了他了?”
川梓没说话,默认了这个事实。
“怪不得他这么猖狂,敢把贪污的账本放在明面上。”单丛愤恨道。
喃月从桌子上拿起茶杯,放到面前抿了一口,才说道:“既然如此,就杀了他吧,”
在屋里站着的三个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喃月,喃月放下杯子。
川梓忙说道:“在这里杀了他,我们恐怕无法脱身。”
喃月笑着看向川梓,又看了一眼川鸣。
“并非让你们闯进刺史府去杀他,我们势单力薄,这样做还会得罪京城的刘家,我们现在还不是对上他们的时候。”喃月倚在桌子上语气懒懒地说道。
川梓不解地问道:“那要如何杀他?”
川鸣也看向喃月。
喃月看向客栈门上的花纹,翻腾的祥云,栩栩如生。
“病从口入,这入口的东西要当心才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要了命了。”
单丛听到喃月这样说,便问道:“王妃是想给他下毒?”
喃月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下毒,是治病。我见他口舌生疮,川梓,你去药铺要抓一些败火的药偷偷下在谷刺史的药里。”
“王妃怎么知道他在服药?”单丛疑惑道。
喃月说道:“他身上一股药味,想来应该是常年喝药才这么明显。”
川鸣问道:“可是这败火的药也不能杀了他啊!”
这还是喃月为数不多地听见川鸣开了口,她耐心解释道:“他这个岁数,后院那么多姑娘,做坏事的时候需要用些提高体力的药。
一般这种药,会让人兴奋,体内因此产生失火。而败火的药却性寒,寒凉与实火一相撞,你觉得人还会好吗?”
川鸣没想到喃月会将此事说得这样直白,一时间红了脸道:“我轻功好,这个药我去下。”
喃月见川梓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点头道:“万事小心,若是你被抓住了,也不用怕,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什么条件任他们提。
我明儿一早就去救你,只要他有所求,你就能安然无恙。”
这是川鸣没有想到的,他抿抿嘴,抱拳道:“是,多谢王妃。”
单丛听见喃月如此说,又觉得她还是之前那个喃月,依旧好性、仁义。
天亮后,喃月在客栈楼下和单丛用饭,眼见着川鸣和川梓从楼上下来,后面还跟着皇后派给她的两个侍卫。
喃月看过去的同时,川鸣点了点头,喃月就知道事情是办妥了。
四个人走到喃月面前,行礼问安,喃月摆手让他们去吃饭。
客栈的掌柜也知道这位主子不是简单人,招待他们用了十二分的心思,价钱也都压到了最低。
算价钱的时候,掌柜正拨着算盘,喃月就说出了价钱。
掌柜只好按照喃月算好的价钱收了,但心里却暗自决定肯定亏了,哪有随口一说就能把价钱算好的?
可是碍于喃月的身份,掌柜的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只是喃月出门后,掌柜的又重新算了一遍,没想到还真就是喃月说的那个价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掌柜惊奇地又算了几遍,都是这个数。